正文 七年的你——是我最好的禮物(2 / 2)

這個世界上,大概很少人把你批得片甲不留卻不讓你感到受傷害。其實要做到也不難,隻要你讓對方確切地知道,你是如何地把TA放在心上。

我們似乎隨時都會聊,似乎什麼話題都聊。聊到興致時可以不顧坐姿不顧吃相,不顧措辭地不用做鋪墊地說出心底各種無傷大礙的小齷齪。

跟誰是否親近,不在於你在TA麵前多麼完美,而在於你敢把多麼不完美的自己在TA麵前攤出來,不但攤出來,心情還很放鬆。

同同是不多的幾個讓我完全無所謂自己有多不完美的周圍人,我們在彼此麵前很放鬆,很真實,真實常常是不美的,但真實常常是令人內心柔軟的。

漸漸,我很少會叫他名字,對別人說起他的時候,都是說“我弟”,說得很順,全無掛礙。同同也一樣,我是他姐,發嗲的時候疊字成姐姐,郴州味兒的。

這種感覺一度讓我十分依賴,這種良好的姐弟情義在許多年似乎也沒有經曆過任何的考驗,如果為了配合我們姐弟都是以寫字為生,簡直可以用“人生如初見般美麗”來形容它。本來就是嘛,因為不存在彼此占有,因為對對方沒有額外期許,所以總覺得有股子如出水芙蓉般的和緩和真切。

哪知,天曉得,猛然有一天,劉同紅了。

雖然在此之前我每年對他的祝福中都包含有“紅”這一條,但一旦既成事實,我才恍然發現我原來那一堆一堆虛胖的祝福中有多少的“有口無心”。

他開始忙。我們各種見麵通話吃喝玩樂的時間受到嚴重影響,他也不再像以前那樣需要我帶他去我的節目和寫我的專欄,搞得我相當失落了好幾個月。

隨之而來他的遲到和爽約都能隨時助長我的肝火,各種說辭都能在三秒鍾之內演變成抬杠。

“對不起啊姐姐,我剛在錄節目。”

“節目誰沒錄過啊?”

“我寫東西呢。”

“我不用寫嗎?”

“見客戶去了。”

“見客戶了不起啊?”

……

巔峰之作是我們合錄了一個節目,那個很喜歡同同的編導希望他把視頻轉在他的微博上。

而他拖延了很久,說是要醞釀一個符合他一貫微博行文方式的說法。

我徹底火了。

我們互發了十幾條短信,每人寫了總共超過千字。吵架。

接著就發生了前麵說的那場冷戰。

這個故事告訴你們,不要輕易讓一個女人感到受冷落。不管她是你的情侶,親媽,認的姐姐,或門口那個常年賣豆漿每天早上例行跟你打招呼的阿姨。

我們在冷戰的那三個月沒有通過電話,但偶爾還會見麵。見麵的無法避免是我們有幾個關係緊密的共同朋友。

所以,我們這兩個都已經年過三十的男女,像成績很差的小學生一樣,在一堆人之間,隔著不到3米的距離,如果要跟對方說什麼的話,都請朋友轉告。

“你告訴劉同,那個首映我去不了了。”

“你跟微姐說,下周二我們的專欄要拍一組新圖片。”

……

李響,陳默,鄭豔,王璽等密友前後都扮演過遞話的角色,均表現得十分稱職,一個字兒都沒篡改,語氣都基本保持原樣兒。

別笑,在做這麼幼稚的事兒時,我們都挺嚴肅的。

再後來,那個深夜的電話來了。

不出我所料,他在煽情之後用湖南郴州式近似旋律的小甩腔執著地解釋了一遍為什麼沒有立刻轉發那個視頻的微博。

他烏泱泱地說了幾大篇可以總結成一句話:“每個想要飛起來的人都應該愛惜自己的羽毛。”

嗯,我總結得太有詩意了,他原話沒這句,但就這意思。

故事的階段式結局,是我們又傻沒心眼兒地繼續當回姐弟。從那天開始,我對自己的微博也比以前認真了很多,我認可同同說的那句,如果你以寫字為生,就不能草率地對待自己寫出去的字。

劉同的這本書裏的所有內容都不是新寫的。我也不擔心,他對自己的愛惜,想必是由來已久。

我很喜歡的一本書,《與神對話》,裏麵有一句話:“使你的生命成為禮物,要永遠記得,你是那禮物。成為每個進入你生活的人的禮物,成為每個你進入其生活的人的禮物。要小心,如果你不能成為禮物,就不要進入那人的生活。”

劉同是我弟,我是他的姐姐。

我們在十年之前進入彼此的生活,迄今為止,都在努力地繼續成為彼此的禮物。也希望,在打開這本書開始,劉同也能成為你生命中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