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那麼恨我嗎?
-不,我隻恨自己。
-為什麼?
-因為我曾經愛過你。
——標題
羽宮一虎躺在床上呆呆的看著天花板一動不動。空間安靜的可怕這個房間就他一個人。
本來集體拘留室應該是很多人的但他們都統一要求讓這個瘋小子單獨一間。
進入少年院的不良多多少少手上都會有點血或者人命,每個人都欺負別人,每個人都受人欺負。但他們上報告的時候都是罵罵咧咧的。
“當然不是怕這小子,我們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吐死。”一個凶神惡煞的不良說道。
“主要是這小子是油鹽不進就像個瘋狗似的養不熟。剛來的第一天嘴裏還一直說著要殺死誰……像個神經病一樣。”
“我們是擔心睡著後被這小子弄死。”
“畢竟那小鬼也是殺過人的,我們當然得防著點。”
冷灰的光線、陰濕的空氣、鐵門、鐵窗、鐵欄杆……
羽宮一虎已經在這裏呆了快一年多了,每天都是這副熟悉的場景。但少年所依舊沒有讓他改變多少,想要殺死mikey的執念與日俱增,他甚至恨不得一出來就殺了他。
都是mikey的錯……
如果不是他我也不會去偷摩托車那我也就不會殺了佐野真一郎然後我也不用坐牢就不要荒廢我人生中最重要的兩年。
都是他的錯……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啊!
強烈的殺意侵蝕了他的理智,他的臉猙獰的可怕,那種神經質的眼神與表情簡直能讓人看了毛骨悚然。
隻有他的死才能緩解我的痛苦,為我浪費的人生做個了結。而且我也不是一個人還有場地幫我……
想到場地羽宮一虎瘋狂的思潮平靜下來,嘴角露出安心的笑容。
場地說過不管我身處怎樣的地獄他都會一直陪著我的,所以他一定會幫我殺了mikey的……
不對……!
他突然將手指關節塞入口中神經質的啃咬著,瞳孔緊縮。另一隻手抓著他已經留長了的頭發渾身激動的瑟瑟發抖。
場地和mikey認識的更早他們的感情也就更深。他怎麼會幫我殺了mikey呢?但是如果場地都不幫我的話還有誰是站在我這邊的呢?
羽宮一虎一邊安慰自己說場地一定會幫他的,他一直都是說到做到的人否則就不是場地了。一邊又崩潰的想到自己又是孤零零的一個人被所有人拋棄,背叛。
人都會背叛的,不管是爸爸媽媽也好,還是純沛他們也好。如果我一開始就是一個人的話就不會被任何人背叛也就不會那麼痛苦了。
但是人都是渴望被愛的啊,或許是,渴望被尊重。他潛意識裏也渴望被人理解,被人關心。
再鐵石心腸的人也曾經是幼崽。而小孩子總試圖通過哭泣來吸引人的注意,這是他們唯一的工具。餓的時候,渴的時候,痛的時候,難受的時候……可當沒有人注意,不管怎麼哭都沒有人來,一次,又一次,他們就會知道這種方式是不管用的,於是再無論發生什麼,他們都不會再哭泣。所以羽宮一虎麵對他的母親的時候臉上永遠都隻有微笑,他已經不期望從父母身上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了。
但是一旦發現一個人會沒有任何利益的對你好時,傻子才會放棄抓住這個人。
你也是這樣想的吧,娜奧密……
羽宮一虎突然重新安穩下來,他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在跳動。胸腔中充實的感覺是那樣奇異,仿佛有什麼東西突然間複活並且在破繭而出一般,那感覺陌生得讓人驚訝。
他很想保持冷靜,但是無法阻止心中莫名其妙的雀躍——這甚至衝淡了他剛才極度不安的情緒。
他猛地起身從床底下拿出一個小盒子來緊緊的抱在懷裏,就像小女孩抱著她心愛的洋娃娃一樣。他用手撫摸著盒子,眼神竟然是那麼的溫柔。
娜奧密
naomi
這是不知道哪一天有兩封信同時寄到他的手裏。一封是場地寫的他當然知道,但另一封卻不知道是誰。
總不能是媽媽的吧……
他這樣想著,就這樣打開了這封“潘多拉魔盒”的信。
剛開始有些意外,是一個叫“娜奧密”的女生給他寫的信,說她就是抱著試試看的想法通過一些報紙上的信息找一些少年犯給他們寫信。她說有些秘密想告訴一個人但不可以是好朋友,因為朋友可能會說出去而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是一個最好的目標。
帶著些許好奇,他繼續看了下去。
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娜奧密”說她的父母離婚了,她跟著媽媽,但是她的媽媽對她很不好還經常打她罵她是個沒用的小孩,受了委屈她很傷心同時也非常憤怒。所以她就開始虐待一些小貓但是事後都特別難過因為她做了一個壞事但她控製不了自己。在學校裏也沒有可以值得交心的朋友他們全都是因為她假裝的樣子對她友善,如果發現她內心的陰暗麵一定會被排斥的她不想這樣。但是她無處可說的秘密堆積在心裏讓她快瘋了。所以她給他寫了這封信希望他可以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