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男人麵色蒼白,臉上的傷口敷著藥,身上纏滿了繃帶,胸口的起伏很弱,像是下一秒就會死一樣。
三年的時間,男人的變化並不大,隻是比三年前成熟了些。
魏萊小心地勾住床上人的小指,靜靜地看著他。
等魏萊大半夜偷偷跑去看了人之後,從屋裏出來時,就看見站在院門口的蘇聽雨。
蘇聽雨看著他:“不是說不看嗎?”
魏萊扭開頭,不與蘇聽雨的目光對視。
蘇聽雨也不細問,隻是跟他說:“跟我來。”
魏萊跟上了蘇聽雨,去了蘇聽雨的書房。
蘇聽雨拿出了一疊書信遞給魏萊,魏萊看了一下,都帶著蘇氏的族徽。
最上麵的一封正是安崢送來的那封,他拆開看了,或許是因為比較急,上麵的內容比較簡略,事情沒有說清楚,隻是大概寫了下永嘉郡出事了,餘氏沾染違禁品,他將回京城的事情。
後續的信都是蘇聽雨派去永嘉郡的人送回來的信,看情況那邊的情況不太好,蘇聽雨的人都不好行動。
魏萊一封封地看著,問著蘇聽雨:“詳細情況知道嗎?”
“不清楚,但是就目前來看。”蘇聽雨笑,“看來餘氏碰了一些不該碰的東西。”違禁品這種東西有很多,武器、礦產、私鹽………
魏萊的目光平淡,看著信,接口道:“不是很正常嗎?現在那位皇帝陛下可威懾不住餘氏那位老狐狸,現在那老頭子起了點心思不是很正常嗎?”
蘇聽雨笑著說:“說的也是。”
魏萊坐在那兒看著書,蘇聽雨盯著他看,臉色浮出笑容,魏萊被看得寒毛直立。
魏萊忍不住開口:“季安,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蘇聽雨開口:“之前不管怎樣你都不願意幫我忙,現在一牽扯到安崢,不用我說你就自己來幫忙了,仲書,見色忘義不好哦。”
魏萊:“別胡說。”
“嗬。”蘇聽雨沒有與他爭論。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過去了五天,安崢依舊沒醒,蘇聽雨隻能從蘇氏在永嘉郡的人傳出來的消息得知一些零碎的事情。
原本蘇聽雨不在意魏萊跑自己這兒來避難,但是在魏萊大晚上跑來敲門時,蘇聽雨在心裏反省自己是不是不應該收留魏萊。
蘇聽雨披了件衣服,打開了門。
魏萊看著來開門的蘇聽雨,長發散著,披在肩頭,麵頰紅紅的,眼裏多了幾分潮意,白色的單衣外披了件靛青的外袍,看向他的目光有些不滿。
魏萊盯著蘇聽雨身上披的那件靛青色的外袍,想著季安有這個顏色的衣衫嗎?這衣服怎麼看上去要寬大些?
蘇聽雨半靠在門框上,問:“仲書,你來有事嗎?”
“哦。”魏萊用疑惑地目光打量著蘇聽雨的衣衫,“永嘉郡那邊的消息,我得到一些,你知道的,魏家就在廣陽,離永嘉郡比較近。”
蘇聽雨拉了一下衣衫:“嗯,那去書房說。”
魏萊拒絕:“不用,就在房裏說吧,也不會耽誤太久,進去吧。”
“不用。”蘇聽雨攔住了要往房裏走的魏萊,“就直接在這兒說吧。”
魏萊奇怪地看著他,他的房間他又不是沒進去過,怎麼現在攔著他不要他進去了?不過在這裏說也是一樣的。
他說:“就我那邊的人查到的消息,餘氏似乎往京城裏遞了消息。”
蘇聽雨皺了下眉頭:“餘氏在京城裏應該沒有什麼勢力才對。”餘氏一脈從政的人少,比不過其他世家,在京城的勢力弱。
“我的人跟著餘氏的人,看見他進了傅府和禮部尚書的府邸。”魏萊說。
傅府,光祿大夫傅其舒,身上還兼著一個吏部尚書的職位,並且禮部尚書是傅其舒的學生,他並不是世族出身,但是家中也是三代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