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瓢潑地下,京都宛家嫁女,雷電交加,狂風大作。
半山腰的一座古老城堡教堂。
一輛車緩緩開進。
車窗被雨打濕,隱隱約約可以瞥見車子裏冷峻的臉。
車一停,立刻有人撐傘。
葉慕從車內出來,聲線透著涼薄,“如何了”
撐傘的男人臉上橫肉堆砌,笑容牽動臉上傷疤,說不出的詭異:“您放心,都安排好了。”
十裏紅毯鋪就的路,雨水打在上麵,越發添就旖旎。眼睛瞅向古式歐洲城堡教堂內,一場婚禮正在進行,賓客滿至,杯籌交錯,相談甚歡。
宛晚一身潔白嫁衣,婚紗裙擺搖曳。
她長得極美,美得張揚,不留餘地。
她挽著宛家老爺子的手,緩緩走至新郎身邊,笑靨如花,燦爛好比朝陽。
一道聲音尖銳有力:“等一下!”
待看清來人後,徹底打碎了她臉上的幸福。
女人從人群裏走出來,眾人目光齊聚她身上。
人們麵麵相覷,交頭接耳。
“這誰啊,參加婚禮變成鬧婚禮了?”
“胡暖,專做小三的狐狸精,勾人的狐媚子。我瞧著她,就是一個不要臉的。”
“就沒見過這麼犯賤的,都鬧到婚禮上來了。”
“真狗血的,瞧瞧,肚子少說也有幾個月了。”
“哎呦,這年頭,江山如此多嬌,小三如此風騷,江山代有才人出。”
胡暖今天來並不是為了參加婚禮的,她是為了傅戚止而來。
一雙手護住孕肚,一身緊身婚紗,越發凸顯孕肚,她眼尾掃過宛晚,眼神淩氣逼人,趾高氣揚地說:“我娃都懷了,今天來與孩子的爹結婚,你沒有意見吧?”
此話一出,傅家人臉色五顏六色,各個表情精彩極了,紛紛看向新郎傅戚止。
婚禮現場,凡是有頭有臉的人,皆來了。
胡暖在宛晚與傅戚止的婚禮上這樣做,無疑是在刮宛晚的耳刮子。
她轉頭也看向傅戚止,傅戚止沉默了一瞬,撇下她,疾步跑到胡暖身旁,一個眼神便撤退了要上前趕走胡暖的保鏢。
宛晚強忍怒氣,聲音裏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孩子真是你的”
胡暖哭聲連連,匍匐哭倒在傅戚止懷裏,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傷心。
指著宛晚的鼻子叫罵道:“你什麼意思!毒婦,你還想汙蔑我肚子裏的孩子不成,你好毒的心!”
傅戚止聲音低沉,刺激著宛晚緊繃成直線的神經。
“小宛,我不想騙你,我愛她,她肚子懷的是我的骨肉。”
宛晚冷笑,“還有呢?”
傅戚止臉色微微難堪,“所以,你我不可不能結婚,你死了那條心!”
胡暖從傅戚止懷裏露出一雙眼睛,眼裏既怨毒又帶有無聲譏諷,鵝蛋臉上布滿碎碎淚花,楚楚可憐的躲在傅戚止身後。
她一步一步走近傅戚止,雙眼恍然如空洞,像是盯著他,又像是沒有焦距。
胡暖看著她的靠近,神情不可一世,對她的負隅頑抗嗤之以鼻,眼睛無聲嘲諷:“你想幹什麼?”
她當胡暖空氣,直接對他說:“婚姻大事,傅戚止,你當兒戲麼?”
胡暖的身子氣憤,死死咬著唇,唇角抿出了血,走到宛晚身旁,狂扇了她一巴掌。
雙眼裏滿是怨恨,“賤人!兒戲就兒戲,你能拿我怎麼辦!”她轉而得意洋洋,雙手指向肚子:“我肚子裏懷的可是傅氏子孫,你算個什麼東西!”
“你!”宛晚被打懵了。
她還未來得及發作,隻見胡暖佯裝肚痛,腳步不穩,險些跌在地。
傅戚止急忙穩穩接住她的身子,語氣焦急:“暖暖,你沒事吧?”
“痛····”
傅戚止見胡暖神色有異,身子軟趴趴的,臉慘白如紙,眼中隱隱又有淚花,心中心疼不已。
身子擋初宛晚的視線,將胡暖護在身後:“小宛,別鬧了,我不愛你,你放過我們,也放過你自己。”很好聽的聲音,音色幹淨微沉,卻又透著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