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的門哐啷一聲響了,四五個醫生從病房裏走了出來。

“醫生,莊淺她沒事吧!”

“唉……傷的太重,沒有多長時間了。”老醫生搖了搖頭,深深地歎了口氣。

何清悠聽到這話,一個趔趄,整個身子向後退了好幾步,差點跌倒在地上:“什麼?你說什麼?”

她說完立刻鬆開老醫生的胳膊,跌跌撞撞地朝前走,想要自己去看個清楚,這個老醫生一定是在騙她。

就在前一秒,她還能觸及到莊淺的溫度,可是現在,現在怎麼可能?

何清悠扶著牆壁,蒼白的臉上滲著冷汗,尤其是想到爛尾樓看見莊淺渾身鮮血的樣子,本就蒼白的臉上更是灰白。

她繼續努力的向前走著,用盡自己全身的力氣……

離何清悠不遠——莊淺病房門口,歐陽子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那兒,淩亂地短發隨意散在額前,再看他那黝黑的眼眸,高挺的鼻梁,緊抿著的嘴唇……在走廊燈光的投射下,更是精致到完美!

男人上衣穿著黑色的西裝,西裝扣子全開著,讓人一眼就能看出裏麵銀灰色的襯衫,襯衫的衣領打著褶皺,扣子半開到第三個,露出具有誘惑力的麥色皮膚。

他微微側著身子,深黑色的眸子注視著病房裏仍舊昏迷的莊淺。

旁邊的幾個保鏢看著歐陽子基的樣子,心裏大概明白了什麼。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總裁,看來病房裏的女人真的很不一般。

就在何清悠快要到病房門口的時候,受到了保鏢的阻攔:“少夫人,總裁吩咐您不能過去!”

何清悠一愣,停住了向前邁著的步子,什麼叫她不能過去?現在歐陽子基就這麼不相信她麼?

再怎麼說,她已經有了他的寶貝,更何況她對莊淺根本沒有一點兒壞心思,他歐陽子基憑什麼要這麼對待她?

何清悠想到這兒,嘴唇咬緊了貝齒,眼睛直直地盯著病房門口——那個麵容冰冷,深邃的眸子裏看不出一點情緒的男人。

說到底他應該就是恨她的,不是麼?她差點殺了他最在乎的女人,這樣的恨意理所應當,她自己也應該承受。

可是,他可知道這一切都是歐陽吉安的陰謀,他為什麼連解釋的機會都吝嗇的不肯給她?

“讓開。”何清悠從未有過的厲聲。

“少夫人,請您不要為難我們!”保鏢恭敬而客氣,讓本就心軟的何清悠不得不接受這樣的請求。

她不能遷怒於任何人,更何況現在本就是自己理虧,是她害的莊淺生命垂危,是她害的那個男人憔悴不已,是她讓幽藍別墅不得安寧……

可是,她現在隻想知道莊淺的病情,難道這也不可以嗎?至少讓自己不再那麼愧疚,要是她一個人怎麼傷心都無所謂,就算是下地獄也可以。

但,現在她……

何清悠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抬頭眼睛看了一眼病房——莊淺你這個傻丫頭,為什麼要為自己去擋那一槍?要是那一槍打中自己,你們不是正好可以有情人終成眷屬麼?

“讓我過去,我沒有惡意!”何清悠語氣軟了下來,她本就不適合盛氣淩人,現在的語氣才更適合她。

保鏢有些為難,要知道在SE財團乃至幽藍別墅,從來沒有人敢違背歐陽子基的意願,更何況是他們這些人:“這……”

旁邊的保鏢轉頭看了一眼門口的歐陽子基,隻見歐陽子基仍舊保持側著身的姿勢,像是根本沒有聽見走廊上何清悠和保鏢的對話一樣。

深黑的眸子,專注地盯著病房裏麵昏迷著的女人。

何清悠見保鏢有些為難,於是抬起頭。

可是就在抬頭的刹那,目光卻接上了那抹冰冷的視線,這抹寒光讓何清悠忙低下頭。

她心想,今晚肯定是見不到莊淺了,於是想從保鏢口中確認莊淺的病情。

何清悠始終不相信老醫生說的話,不過她在心裏還是衡量著:這樣的要求應該是不會惹怒歐陽子基吧!

“那,莊淺現在的病情,到底怎麼樣?”何清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屏住呼吸。純淨的眸子充滿希望地注視著保鏢的眼睛,像是保鏢的眼睛會說話一樣。

“這,這總裁有吩咐,關於莊小姐的一切都不……不能向您透漏!”保鏢看著何清悠的樣子有些不忍心。

隻是他們也弄不清楚少夫人和總裁的關係,更重要的是他們沒那個膽子,去故意違背歐陽子基的命令。

關於莊淺的一切都不能想我透漏?他怎可以這麼霸道?怎麼能隨便剝奪她關心別人的權利?莊淺也是她的朋友,更何況要不是莊淺舍命相救,現在她怎麼可能還有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