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國師打量了寒生好一會兒,才用生硬的漢語緩緩的說道:“就是你在因他暖山的清邁行宮裏殺了我的陰相人?”
寒生平靜的說道:“不錯,是我幹的,蒙拉差翁.炳,中國有句古話叫做‘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劫持女嬰,虐殺珊妮,是會遭到天譴的。”
大國師鼻子“哼”了一聲,頗不屑一顧的說道:“看起來你是有點道行了,說,你叫什麼名字?”
寒生一愣,疑惑道:“蒙拉差翁.炳,怎麼你如此健忘?緬甸野人山的叢林裏,我們不是有過一麵之緣麼?”
“哦……”大國師麵色一怔,遂傲慢的嘿嘿陰笑起來,“本翁近來練功經常性的健忘,所以隻有請你再說上一遍了,否則本翁都不知道自己今夜所殺的是什麼人了。”
“那好,我叫寒生,江西婺源的一名鄉下郎中,今天特意前來索要被你劫持的女嬰墨墨,請你讓她出來一見。”寒生於大敵當前,心境語氣反倒謙和起來,他心想隻要能夠見到墨墨,自己縱使不敵蒙拉差翁.炳,要想帶著兩個嬰兒逃跑也還不是太困難的。
“原來是個鄉下醫生啊,你學的是中原哪一門子的武功?若是要想要回女嬰,得有點真本事才行……這樣吧,你同本翁的這兩個仆人來比試一下,若是你贏了他們,本翁自會讓你相見的。”大國師赤足盤腿坐在了石台上,一隻手不住的在腳趾間搓蹭,仿佛很是愜意,而那隻大血蚤則伏在他的膝蓋上,依舊是惡狠狠的盯著寒生,盡管那雙眼睛像是患了白內障一般。
寒生冷眼望去,知道蒙拉差翁.炳是患了嚴重的腳氣病。
大國師用泰語嘰裏呱啦的對著那些坐著的白衣人說了一通,其中一中年人站了起來,白衣颯颯,文質彬彬,因其不懂漢語,便由大國師權當翻譯了。
那人道:“遠來是客,所以先由我出麵來與你文試,我出迷題你作解。”
寒生聞言,暗自裏說道不好,自己雖然念了幾年初中,但畢竟是在文革後期,根本沒有學到什麼有用的知識,若是山人叔叔在這就好了……正尋思之間,那白衣人已經開口出題了。
“請問世間上,人體感到最舒服的事情是做什麼?”那人搖頭晃腦的提問道。
寒生皺起了眉頭,爹爹曾經說過,古人曰,人生有四大喜事,即: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可是又不太貼譜,白衣人問的是“最舒服”,可什麼才是最舒服的事情呢……睡覺?吃飯?該不會是指男女洞房那事吧……
中年白衣人得意的望著寒生,並將諂媚的目光投向了大國師。
寒生瞥了大國師一眼,突然間腦袋內靈光一閃,於是脫口說道:“人體最舒服的事情是——搓腳氣……”
大國師聽到答案滿意的點點頭,手下隨即用力的又揉搓了兩下,將趾間已潰之爛皮搓掉,露出了粉紅色的嫩肉,然後抬起手指湊至鼻下嗅了嗅,口中讚許道:“小小年紀就有如此高的見解實屬不易啊,可以說說為什麼搓腳氣是人體最舒服的事情呢?”
寒生知道自己蒙對了,於是清了清喉嚨,繼續編造糊弄著說道:“腳趾間是人體末梢神經聚集的地方,經絡通腎,適度的糜爛加上由輕漸重的摩擦可使末梢神經興奮而產生快感,而且一直向上散射舒服到腎,據過來人稱道,搓腳氣遠比男女同房來的還要舒服些,以至於中原許多人患了腳氣病後寧願不治,也要保留這份屬於自己的快感。”
“精辟!看來中原文化果然是博大精深啊……剛才是文試,下一場武試可以開始了。”大國師歎息著吩咐說道。
那一圈打坐著的人中“騰”的站起一壯漢,脫去白麻布衣,露出上身虯結凸起的肌肉,雙臂一顫,渾身骨節咯咯直響,這是一個龍精虎猛的中年漢子。此人手猛地一指寒生,高聲叫道:“中原小子,敢來領教一下天下無敵的泰拳麼?”
寒生除了癔症神功之外,對其它武功幾乎是一無所知,泰拳更是頭一回聽說,他在心中尋思著,管它什麼拳術呢,反正蠅眼一睜,統統像慢鏡頭裏的人物,自己想怎麼打就怎麼打,絕對不會輸的。
大國師嘿嘿道:“寒生,這位是泰拳頂尖高手,曾經打得日本空手道和韓國跆拳道落花流水,你需要使用什麼武器麼?”
寒生略一躊躇,說道:“那我就使用這個當武器吧……”他走到高台的一角拾起了一隻小小的香爐,裏麵有半爐香灰。
“香爐是武器?”大國師不解的看著他。
“才華,有尿麼?”寒生蹲下身子問鬼嬰道。
沈才華樂了,伸出小雞雞撒了些尿液到了香爐裏。
寒生端起香爐伸出手指入內攪了攪,然後舉起了黑糊糊的食指說道:“可以開始了。”
泰拳(Muayhai),亦稱“奔南”,為暹羅土拳,是泰國的傳統搏擊技術,特點是可以在極短的距離下,利用手肘和膝蓋等部位進行快速攻擊,凶狠毒辣,招式包括頭撞,口咬,拳打,腳踢,蹬踹,掃絆,肘擊,膝頂,肩抵,臂撞,推拽,抓捏,壓打,摔跤等無所不有,全身任何部位,可用則用,是一種極狠辣的拳術,堪稱格鬥技中的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