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2 / 3)

“明天一早啟程,帶上朱彪。”乾老大說道。

麻都黎明前出發,一路快馬加鞭,終於在一個小縣城備齊了寒生所需的藥物和器械,鐵掌櫃給帶上的錢也基本上花光了,當他馬不停蹄的返回到天門客棧時,已經是半夜時分了,他下了馬就一頭栽倒在了門檻上。

劉今墨將麻都扶進屋內,寒生切脈之後,說道:“饑餓加之勞累所致,不要緊,等他醒過來,喂他點稀飯。”

打開旅行袋,一股濃鬱的中草藥的氣味散發出來,寒生清點了一下,計有幹曼陀羅花一升多,生草烏、全當歸、香白芷、川芎、炒南星各一包,應該是足夠了。包內其它的就是一些酒精、碘酒、藥棉和手術刀剪之類的東西了。

“劉先生,請你溫些燒酒來。”寒生吩咐著。

寒生先按照《青囊經》上的記載,取一升幹曼陀羅花、生草烏、全當歸、香白芷、川芎各四錢,炒南星一錢,沒有藥秤,好在自己經常為父親配伍,手抓下去也都有數的。

劉今墨從灶間裏找來菜刀、麵板和擀麵杖,王掌櫃是北方人,有這些東西不足為怪。

劉今墨照寒生吩咐將所得的草藥切碎,然後氣貫雙臂,用擀麵杖硬是將那幾樣草藥擀成了粉末狀。

“寒生,這就是當年華佗所發明的麻沸散麼?這小白花究竟是什麼東西。”劉今墨邊擀邊問道。

寒生解釋說道:“就是這小白花在起作用呢,曼陀羅,也叫洋金花,據說花內含有一種叫做‘東莨菪堿’的東西,是一種能夠有效抑製中樞神經係統和解除支氣管痙攣的抗膽堿藥,它不僅能夠麻醉人的中樞神經,而且還藥用止咳平喘,治療寒性咳喘、少痰之症,支氣管哮喘的病人在發作期可用曼陀羅花少許,搓碎混入煙絲卷成紙煙吸,能平息氣急喘促症狀,但每日用量不可超過三分,否則就會引起中毒。”

劉今墨擀好後,將粉末混入溫好的燒酒之中,按照寒生的吩咐,捏開殘兒的嘴巴,一古腦兒的灌了進去。

“好了,殘兒將會在四個時辰之內被麻醉,不會有任何的知覺,我們現在可以開始了。”

此刻已近子時,寒生要鐵掌櫃將所有的油燈都集中過來,手術台就是那張八仙飯桌,上麵鋪了層床單,殘兒被剝得赤條條的,平躺在台上,油燈放在四麵,這樣就消除了暗影,沒有無影燈,隻有土法上馬,估計當年華佗也是這麼做的。

燈光下,殘兒的身體呈現在眾人麵前,結實的胸肌,分成八瓣的腹肌,黝黑而光滑的皮膚,健壯的大腿……

“啊!這是……”身後傳來了明月的驚呼。

殘兒健壯的男性軀體呈現在明月的眼前……

明月的臉紅了,急忙扭過身去,說道:“殘兒怎麼了?”

劉今墨拉明月到一旁,向她講述了昨天深夜客棧內的那幕血腥場麵,並告訴她,殘兒是留下來保護她的,根據現場情況推斷,殘兒是為了保護她而身負重傷的。

明月怔住了,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寒生此刻正忙著用碘酒和酒精消毒殘兒的胸腹部,右腰部看到有一大塊紫色的淤血,如同腳的形狀,那是莫老大揣的那一腳。

寒生歎了口氣,然後先以刀尖刺入皮膚,看看麻醉的效果。殘兒沒有任何的反應,寒生放下心來,手術刀微微顫抖的劃開他的胸腔……

寒生從來沒有替人開過刀,隻是站在父親身旁看見過他給人動過一些小手術,甚至連割闌尾炎都沒有過,此刻給殘兒開胸,那是實屬迫不得已,死馬當成活馬醫了,盡管什麼體外循環係統、氧氣呼吸係統那些西醫的生命保障係統統統沒有,更不是在無菌環境下操作,但是他確信當年華佗也是這麼幹的,他相信,麻沸散肯定不單單隻起到麻醉的效果,一定還有其它的功效,隻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殘兒的右側肋骨斷了三根,斷骨直接斜著向上刺破了胸腔壁,已經形成了血胸和氣胸,但仔細察看,內髒除右肺戳破了三個洞以外,其他的內髒倒沒有傷及,真的是萬幸呢。

既然破了就縫上吧,西醫的手術器械不太會用,所以他事先叮囑麻都買來了大號的縫衣針,穿上了羊腸線,不一會兒就把三個洞眼縫起來了。

寒生小心翼翼的清洗掉了胸腔內的淤血,再把肋骨複位,接著仔細的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其他的創口,於是高高興興地拿縫衣針把殘兒的肉和皮都一古腦兒的縫合上了。

原來手術也是挺簡單的嘛,寒生長噓了一口氣,什麼抗感染之類的那就簡單了,在《青囊經》找個方子就可以了。

“這幾天尤其要注意肋骨斷裂的地方,不能做大的動作。”寒生叮囑大家,然後眾人輕輕的將殘兒抬到了床上,蓋好了被子。

這次辦完事兒以後,看來要多學點中西醫學理論和手術方麵的知識,不能老用縫衣服的針來幹活了,寒生想。

“寒生大哥,我的事情有結果麼?”明月在一旁怯生生的問道。

寒生聞言臉一紅,是啊,這種事情該如何開口呢?

寒生想了想,對明月說道:“我先請劉今墨先生在你的湧泉穴輸入些陰氣,維持住你的生命,你先坐到床上去,把鞋脫下來。”

明月望著寒生,似乎有些不明白,但還是遵照寒生的意思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