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月如鉤,淒涼的月色灑在了穀間,四下裏靜寂無聲,聽得到眾人的心跳。
劉今墨嘿嘿冷笑,首先說道:“嶺南吳道明,此事與你何幹?”
吳道明手中暗藏兩枚陰錐,那是剛才在樹上忍痛從褲襠裏拽下的,有備無患是他的行事準則。
“嗬嗬,此言謬矣,劉伯溫前輩乃是一代風水宗師,向來是吳某所敬重之人,況且此600年青田之約乃關係到當今天下蒼生的安危,若是冷血竊國之人登上龍庭,那豈不是中原一大劫難?卻也壞了劉伯溫一世英名啊。事關天下蒼生,我吳某雖然偏居南海一隅,卻也不能袖手旁觀。”吳道明一席話卻也說得義正嚴詞、擲地有聲。
吳楚山人在一旁聽到,心下尋思著,這嶺南吳道明品行雖然是亦正亦邪,但此番話卻是在理。
劉今墨聽罷冷笑道:“吳道明,看來你的確知道得不少,實話對你說,一來我赴約持有當年約定之信物,臥龍穀不得拒絕,二來老人家的後人乃是將門虎子,中國未來之精英,將來必定造福於百姓,你在那裏包藏禍心的胡說八道,就憑這一點,就可以認定你是階級敵人,我可以代表上麵將你就地正法。”
“精英?造福百姓?你說出那個人的名字來,究竟是誰。”吳道明嘻嘻笑道。
吳楚山人也是急於知道那老者的兒子是誰,有這吳道明在這裏問東問西自然是極好不過。
“哼,欺人太甚!幹掉他!”劉今墨冷冰冰的吩咐道。
山包上的兩名勁裝大漢“嗖”的自懷中拔出手槍,有人發出一聲驚呼……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吳道明手一揚,兩道細如發絲的黑光疾射而出,分別奔那兩名大漢而去。隻聽到“哎呦”兩聲,手槍掉落在了地上。
眾人急視之,兩名漢子持槍的手背之上各自插著一枚黑色的陰錐,如肉三分,顫抖著的陰錐尾端上還打著卷……
小山包上身影晃動,劉今墨早已欺身近前,雙手上下齊抓,出手之迅速,如暗魅般悄無聲息。吳道明大驚失色,沒料到這個青田劉今墨武功如此怪異,急忙閃避,但覺胸前一涼,前襟早已被扯去兩條,皮膚上也留下了兩道血紅的指甲印。緊接著眼見月光下,滿天飛舞著劉今墨那枯槁細長的大爪,吳道明那裏還有還手之力?
大凡高手,拳掌越快,裹挾的風聲越響,這是空氣摩擦之故,可是這劉今墨如此之快的手法,竟絲毫沒有風聲,在一旁觀戰的吳楚山人心中暗暗吃驚,這簡直是違背了空氣學原理嘛。
吳道明心中懊悔低估了劉今墨的功力,看來自己已非其敵手,早知如此,幹嘛不多拔幾根陰錐,現在無論如何也是來不及了。
吳楚山人有心幫上一把,便縱身躍上土包,隨手拾起地上的軍用戰鍬,大喝一聲:“且慢!”遂用力將鋼鍬插入圈子裏。
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劉今墨的利爪抓上了鍬頭,竟將鋼製鍬頭硬生生的撓出了數道劃痕。
劉今墨跳出圈外,冷冷的說道:“山人莫非要幫助外人麼?”
吳道明立在了那兒,額頭冒汗,表情萬分的尷尬。
吳楚山人淡淡道:“守陵人不會去管下葬之事,但臥龍穀也不希望見到殺戮,你們的過節,可以留到穀外去解決。”
輕微的哼聲,山人斜眼望去,看到吳道明在忍痛拔著頜下的胡子。
“不必了,難道此穀之中還可以留下任何活口的麼?”劉今墨尖聲笑道。
“你說什麼?莫非你想連同守陵人也要滅口?”吳楚山人驚道。
劉今墨的尖笑聲越發刺耳,那種高頻率的金屬摩擦聲令山人的鼓膜感到十分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