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醫生被困在小房間內,孟祝祺接連的審問,兒子的生死不明,短短兩天時間,他的嘴上泛起了連串的水泡,夜不能寐,陡增了許多白發。
外麵開鎖的聲音,之後門被打開了。
“老爹!”寒生撲了進來。
“寒生……”朱醫生驀然間看見日思夜想的兒子,淚水湧出,父子倆抱頭而泣。
“你怎麼啦。”朱醫生輕輕撫摸著寒生纏著夾板的斷腿,心疼道。
寒生講述了那天采藥,從大鄣山上摔落山穀,被吳楚山人搭救一事,隻不過忽略了老蝙蝠和雷擊騎馬布一事。
“快讓我看看,你用的什麼藥,怎麼不去醫院打石膏啊。”朱醫生嗔道,隨即動手解開布條,輕輕擼起褲腿,查看傷情。“咦,你這是塗的什麼藥,一股子臊味兒?才兩天時間,怎麼骨頭好像已經長上了,炎症也基本全消了,奇怪啊。”父親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老爹,我……”寒生不知如何啟齒才好。
“朱先生,您受苦啦,我與黃主任交涉過了,現在就送你們回家去,你們自由啦。”吳道明興匆匆的走進來,壓低聲音,故作神秘的說道。
朱醫生警惕的看著大師,沒有言語。
“他說他要幫助我們。”寒生說道,一麵繼續纏好傷腿。
父子倆相互攙扶著,走出了這座深宅大院,那輛吉普車等候在大門口,吳道明拉開車門,扶他倆進了車內,然後自己坐在了前排,一揮手,吉普車開動了。
古宅內,黃乾穗陰沉著臉道:“下麵就看大師的了。”
吉普車飛快的駛過婺源縣城。車上,吳道明手指著綠樹叢中若隱若現的粉牆青瓦民房,讚歎道:“這些徽派建築與大自然如此巧妙地結合,真的是內地最美麗的鄉村了,在嶺南絕對是見不到的。”
公路下邊的集市上早已散集了,場地上丟滿了瓜果皮核及廢紙屑,空蕩蕩的集上孤零零的站著兩個人,依然默默地矗立在那兒。
是蘭兒和她娘。
“停車!”寒生叫道。
吉普車停了下來,車尾飛起一片塵土。
“怎麼了?”吳道明回頭問道。
寒生推開車門,步履蹣跚的徑直向她們母女走去。
淡淡的血淚靜靜的流下蘭兒的麵頰……
吳道明與朱醫生麵麵相覷,不知所以然,眼瞅著寒生與一對衣衫襤褸的母女向這邊走來。
當她們走到近前,車內的人都吃了一驚,那姑娘的容貌實在是太醜了,不但生就滿臉密如蠅屎的雀斑,而且是塌鼻大嘴,眉骨突兀,眼窩深陷,鼠眼如赤豆。
“讓她們也上車。”寒生平淡的對吳道明說道。
“寒生,你認識她們?”父親在車窗口裏問。
“她們是我的病人。”寒生邊說邊拉開車門。
吳道明恍然大悟:“哦,這位老婆婆就是你治好的‘漸凍人’?太好了,一起上車吧。”
蘭兒母女也擠進了車內,吉普車重又開動,直奔南山村而去。車上,朱醫生心中充滿了疑問,最後還是決定不開口了,等回到了家中以後再仔細的盤問寒生。
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家門口,大黃狗笨笨老遠見到,立刻從草屋內竄了出來,口裏“嗚嗚”的叫著。
作為屋主人,朱醫生也隻有請客人吳道明進屋稍坐喝茶,那吳道明竟欣然答應,邁步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