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多歲的方成林,對於外孫女和準外孫女婿的請求,幾乎沒有任何的免疫功能,更何況這次兩個娃娃聯合的請求,還關係到一位科技界德高望重的老專家的性命,十來年幾乎沒有離開過信州市,很少出門的方成林連猶豫都沒有猶豫,便答應了過來。在掛電話之前,還特地讓郭靜琪描述了脈相,先給弄一幅藥,想辦法給譚老喂著喝下去。
這幾天譚清源的家裏可謂熱鬧非凡,一拔拔醫生,一拔拔教師還有一拔拔學生都往這邊跑,可是,除了醫生和幾個校領導,其他的人都被譚婧蕾和安子華擋在了屋外麵。譚婧蕾心情不好,其實大多數時候,來人的應酬都是安子華在做。本來安子華想著,把公司辦公地址搬到外麵去,可是譚清源在昏迷前,堅持讓他們繼續在這裏辦公。黃旭堯也說,尊重譚清源的意見,等卓爾金公司的重大業務有了持續穩定贏利後再搬,所以一直沒有走。
黃旭堯在開了兩天會後,便將後麵的活動推了,匆匆從羊城趕回北華大學。見到譚婧蕾和安子華在門口,擋著想要去探望譚清源的客人,點了點頭表示認可。推開眾人走到門口,他很客氣地和譚婧蕾、安子華說,“我想進去看看譚老,不知道方便不?”
兩人一看是校長親自來了,當然沒有阻攔,就直接放了進去。雖然外麵有些人對兩人區別對待,將黃旭堯放進去,表示不公,但大多數人卻都知道黃旭堯的身份,並沒有覺得兩人這樣做有什麼不妥。黃旭堯進到門裏,譚婧蕾便與他一起往樓上走,一邊走一邊有點抽綴地說,“校長,爺爺他,爺爺他可能真的不行了,校長您一定要想辦法救救爺爺啊!”
黃旭堯溫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別擔心,婧蕾,我們都在努力想辦法,譚老應該會沒事的。你也要堅強點,你越堅強,譚老就會越安慰,說不定就好得更快點呢!”
要說還是黃旭堯會說話,這樣一說,幾天裏一直哭哭啼啼的譚婧蕾,立即收住了眼淚,語氣堅定地跟黃旭堯說,“好的,我聽校長的,我再也不哭了!”擦幹眼淚的她,甚至還勉強擠出點微笑,領著黃旭堯進到譚清源所在的屋裏。
屋裏麵,陳敏軒不在,隻有郭靜琪、房迪和一個老人,一個比郭靜琪還小的女孩子在。郭靜琪和老人一個在腳部,一個在胸部,給譚清源按摩著。看著這一幕,黃旭堯有點奇怪,但又不便發聲打擾,便沒有進去,而是用疑惑的眼神看向房迪。
房迪聽見聲音,見是校長來了,急忙起身迎了出去,然後看到校長眼中充滿疑惑,便示意校長到一邊說話,“校長,那位老先生是江南名老中醫方成林先生,是靜琪的外公,和敏軒學弟好像也是非常親的關係。方先生給譚老開了一幅藥,剛才想辦法喂譚老喝下了,現在給譚老做全身按摩,防止譚老肌肉和關節壞死。”
“哦,方成林老先生,這可是平常人難得一見的神仙般人物,居然被請過來了。有方先生,想來譚老病愈的可能性又提高了不少。”黃旭堯畢竟是北華校長,見多識廣,雖然沒有親自和方成林打過交道,卻也是聽說過的。隻是這種習慣於不受拘束的老中醫,都有點脾氣古怪,不願意摻與到體製內單位,否則他早就去請人家到北華當教授了。
黃旭堯的話,卻讓譚婧蕾有點好奇,便問道,“校長,我聽說中醫都是騙人的,你真覺得中醫有用嗎?”作為一個生在大城市,從小受到各種西方科技、文化洗禮的青年,譚婧蕾對中醫有著一種天然的排斥。特別是在近幾年,輿論界還有一股批判中醫的風氣的情況下,她對中醫的質疑就更甚了。
可是,黃旭堯卻和她不一樣,他對華夏傳承數千年的中醫,還是有點信心的,便說道,“婧蕾,中醫可能沒有一些江湖騙子說得那麼神奇,但也絕對不是網上一些人說得那麼糟糕。在一些疑難雜症的治療上,中醫的效果並不比西醫差,隻是現在掌握真正的中醫技能的人,少之又少。而這位方老先生,便是其中一個僥僥者。”
譚婧蕾對黃旭堯幾乎是無條件的崇拜和認可,所以一聽他說中醫有效,而且推崇方成林,心情更好了許多。
黃旭堯搞明白現場的狀況,便又問起,“那個小姑娘是誰?她在這裏做什麼呢?”他還沒有見過康蒂雅,所以不認識站在一旁的小姑娘,其實是康蒂雅,隻是覺得一個特別小的小女孩,站在那裏什麼也沒有做,搞不清楚怎麼回事。
房迪連忙解釋道,“那是陳敏軒安排過來的,說真正對譚老的病作用最大的,就是她或者敏軒、靜琪三人中有一個在場,釋放一種特殊電波。我剛開始也非常奇怪,敏軒學弟也不是學醫的,那個康蒂雅姑娘,還在讀高中,他們在現場能發揮什麼作用。可是,方老和郭姑娘都說,他們三個必須有一個在現場,片刻不能離開。我問過方老這是為什麼,方老卻說,這涉及到方家和郭家的一個秘法,我就不好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