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姐,您患有嚴重的障礙性貧血,且懷有身孕,恐怕你和胎兒都……還是盡早做打算吧!”
出了醫院大門,醫生嚴肅哀歎的話依舊在許願耳邊回蕩。
她蒼白的臉上暗淡無光,如同行屍走肉的軀體穿梭在人來人往的馬路中央。
眼前豪華高聳的大宅是她從小“居住”的地方,前腳還未邁進大廳,裏頭便傳來一陣女人柔婉妖媚的聲音。
“司寒,謝謝你允我陪你出差,你看我今天穿這件好不好看?”
“司寒?”
見男人並未搭理自己,唐宛如尋著厲司寒陰沉凝重的視線回身望去,注意到大廳門口杵著的人,遠黛眉眼不禁揚了揚。
“喲,這不是那個罪人嘛?不好好待在家裏幹活,隨意跑出去?也太沒規矩了!”
這些年,厲司寒經常將這個女人帶回來,許願早已見怪不怪。
沒有搭理唐宛如,她徑直走到厲司寒麵前,對上那雙冷如幽潭的黑眸,這才鼓足勇氣道:“我知道你又要出國了,我想和你最後道……”
“記住,你是代你那蕩婦母親為厲氏兩條人命贖罪的,其他的,你沒資格!”
男人低啞沉著的聲音冷酷無情,猶如一記悶棍砸入許願心口。
千言萬語終究如鯁在喉,沒想這麼多年過去,他對自己的恨意,絲毫不減。
“許願,瞧瞧你這幅要死不活的德行,你要是知點好歹就滾下去吧,別在這裏礙司寒的眼!”
突然,唐宛如譏誚尖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許願冷眼掃去:“你有什麼資格在這指手畫腳!”
一副將死之身,讓此刻的她多了幾分前所未有的硬氣。
“你……你你,你竟然敢!”
“許願你個不要臉的東西,你以為司寒留你在身邊是因為什麼?不過是為了折磨你為了拿你泄憤,別忘了當年你母親卑劣下賤勾搭司寒的父親生生害的他父母車禍雙亡,你呢和你母親一樣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低賤罪人活該一輩子為奴為隸!!你有什麼資格敢跟本小姐叫囂?”對方精致妝容的麵龐極度扭曲。
許願笑了,不可抑製的笑得眼淚都掉了出來,笑裏盡是悲涼與絕望。
也就是因此她的人生才發生巨大的改變,誰都能指著她的鼻子,大罵她是罪人……而她,卻無話可說。
“司寒……你看看她那副德行,她現在是越來越囂張了!”
怒不可遏的唐宛如一改惱怒,變得嬌柔造作。
那話音剛落,就見男人修長挺拔的身影掠過,一把大掌死死扼住許願的致命喉頸。
“活膩了是嗎?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窒息感襲來,許願對上男人寒如冰霜的冷眸:“是……你掐死我吧!正好讓我為你死去的父母贖罪豈不正好?”
“你以為你這條賤命能贖得了那一切?”
“如果我說,是兩條命呢?”
“你說什麼?”厲司寒臉色瞬間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