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像海鷗一樣飛來又去,莉納特老老實實地在風暴教會又過了一個月,轉眼已經是六月了。
阿爾傑又踏上了碼頭。
已經進入了夏季,拜亞姆靠海,四季不算分明,但今年似乎分外熱一些。阿爾傑穿著泛黃的白色短袖和掉色的藍色工裝褲,領口紮著深藍色的領條代表著風暴教會。
他隻是照常地巡邏,但是出乎意料地,看到了一個熟人。
“齊林格斯?”阿爾傑見到他第一眼就轉頭欲走。齊林格斯,在他眼裏就是一個不定時的炸彈,隨時就可能把自己剛走上正軌的生活弄得一團糟。
“怎麼著急走啊,阿爾傑,看來過上了了好日子就準備拋棄兄弟了。”
齊林格斯絲毫不在意路人驚訝的目光,從碼頭的船隻的甲板上直接跳了下來,三步兩步趕到了阿爾傑麵前。
真難擺脫。阿爾傑在心裏低罵了一聲,表現出來卻是一種警惕:“你真應該小心點,我還穿著教會的服裝!”
阿爾傑伸手解掉領帶,隨手揣進了工裝褲的褲兜裏:“你真該給我個解釋,我總有一天會被你害死。”
“哈哈,有什麼關係!”齊林格斯使勁地推搡了阿爾傑一下,“到時候你就來我的船上,我讓你做大副!”
阿爾傑自然是忽略了這句話,甚至覺得混著滿身酒氣和其他脂粉香味的齊林格斯十分粗魯。
走進小巷八拐七拐到了碼頭另一邊,然後把了一蘇勒加十四便士的車費付給了馬車夫,阿爾傑和齊林格斯走下車來到一棟二層小樓前。
這是齊林格斯的住處,不出海的日子裏,他就住在這裏,喝酒、抽煙,有時候也去紅劇場找女人廝混,或者是在地下賭場賭到天亮。
齊林格斯沒帶鑰匙,直接扒了二樓窗台翻身爬上了二樓。阿爾傑腹誹於齊林格斯“獨特”的回家方式,也學著齊林格斯翻了上去。
“現在可以說了吧,我的好兄弟,有什麼好消息帶給我?
”
齊林格斯用手刷開躺椅上的食物碎渣,隨意地躺了上去,指尖夾起一支銀色的小刀,拋上又拋下。
阿爾傑沒有立刻回答齊林格斯,冷靜地在客廳走了走,繞過亂丟的堆作一團的衣服、內褲,發覺這間房間居然沒有一個幹淨的落腳地。
阿爾傑皺眉,想著還是快些把事情說完然後離開:
“算是吧,之前獻祭事件有了很大進展,有人聲稱在一個島上看見了主謀,教堂已經出動了。”
“那看來那群代罰不會再像條鬣狗一樣扯著我們這些海上討生活的不放了。”齊林格斯笑了兩聲,“兩個月,我終於可以繼續我那點小生意了。”
阿爾傑一點也不想知道齊林格斯那點“小生意”,“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停留太久容易暴露我們的關係。”
齊林格斯不在意地擺擺手,從躺椅下摸一瓶酒,起開,直接猛灌了一大口,眼睛裏染著不屬於他這個年紀年輕人應該有的狠厲和瘋狂。
“聽說你們教會來了個小姑娘?”忽地,齊林格斯好像想起了什麼,掛著不算好意的笑,看向阿爾傑,“感覺怎麼樣?”
阿爾傑花了兩秒理解了齊林格斯言外的意思。
“十歲的小女孩你也感興趣?”阿爾傑瞥了一眼齊林格斯,手攀上了窗台。
“切,”齊林格斯瞬間失去了興趣,“這種雛我可不會碰,我還是更喜歡胸大的女人。”
阿爾傑將要動作的身形停頓了一下,回頭深深看了齊林格斯一眼。
齊林格斯是個隨時可能爆炸的炸彈。阿爾傑心想道,隨後從二樓窗口跳了下去。
也許我可以……
阿爾傑低下頭,重新綁好了風暴教會的領帶,再抬起頭時,腦子裏有了個同樣瘋狂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