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任苗苗又逛了一會兒,她說累了,想找個地方吃飯,正好看到一家飯店,便走了進去。
這家飯店規模不算小,樓上樓下的,我數了數,一共三層。
服務員過來迎客:“您好,幾位?”
任苗苗走在前麵,回答:“兩位。”
服務員這時才看到跟在她身後的我,朝我微笑了下,然後開始引路:“二樓有座兒,兩位裏邊請。”
我和任苗苗跟著服務員往樓梯處走,一路都在避著腳步匆匆的上菜人員,這裏不僅有三三兩兩的散客點餐,還承接宴席,生意很不錯。
我們選了位子坐好,服務員立刻拿來菜單給我們看,並告訴我們點好菜叫他,便退到了別處。
我幾乎沒主動點過菜,自然地將菜單推給了任苗苗,她也沒客氣,很認真地瀏覽起來。
“同一種魚竟然還能做出這麼多不同的菜色?”任苗苗把菜單轉了個方向推到我麵前,眼神從上到下掃了一遍,示意我,說:“而且好像每一種都很受歡迎啊,你看,商家推薦的幾道熱門菜都是以魚為主要食材的。”
我仔細看了下,還真是這樣,於是建議道:“那我們就點最上麵的兩道試試,烹飪方式不同,口感應該也不一樣。”
“三道吧,我看這個什麼魚頭也不錯。”任苗苗的手指又往下挪了幾個位置,點了點,征求我的意見。
“會不會太多了?”我有些遲疑,畢竟我們平時都不是會浪費的人,這麼多菜肯定吃不完。
“偶爾奢侈一次沒關係的,我想嚐嚐味道,這頓我請客。”任苗苗把菜單拿了回去,繼續往下看。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心裏仍是不讚同。
“好啦,我當然知道你什麼意思,好阿水,就這一次。”任苗苗豎起一根手指,看起來如果我拒絕她就會耍賴到底。
“好吧,但是說好了,這頓我們平攤。”我提前強調。
“好,那我們再點一道蔬菜和一份湯吧。”任苗苗興致很高。
“菜可以,湯算了,真的吃不完。”我拎了拎桌上的茶壺說:“這裏提供白開水。”
“你這麼賢妻良母,以後誰要是娶了你可真夠幸運的。”任苗苗也知道我說的有道理,心裏默認了,但嘴上偏要戲語一番。
我抬眼朝著服務員所在的方向望了下,什麼動作都還沒有,他就立刻主動走了過來。因此,在還不知道食物好不好吃的情況下,我就已經覺得價格貴點也情有可原了,畢竟我們享受到了很好的服務。
“你們有什麼打算嗎?”
等菜的間隙往往是閑聊的最佳時間。
“什麼……什麼打算?”其實我知道她在問什麼,但我腦子裏並沒有答案。
“你和李笠啊,你們接下來準備怎麼辦啊?他就這樣走了?”
“嗯。”
“你就‘嗯’?不是,你怎麼一點都不知道急啊!”任苗苗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我也有自己的生活和工作,我急什麼?”
“當然是他能不能帶你走啊。”
“如果我不願意走呢?”
“為什麼呀?”
“不為什麼。”
“我真是搞不懂你了,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結婚,總要有一方追隨另一方。現實就是,通常都是女方嫁給男方,還有一部分例外的,則被老百姓稱之為倒插門。”
“你扯到哪兒去了,倒插門是這樣理解的嗎?還有啊,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那照你這麼說,兩人要是一個單位的呢?再者,我們之間還有別的問題。”
“一個單位的就是公家分房啊,反正我是不知道你們有什麼問題……”
飯店的效率很高,很快第一道菜就已經端了上來,是一條桂魚。服務員的到來打斷了任苗苗的話,我的目光也被盤中的美味吸引。
我沒有急著動筷子,而是稍微觀察了一下,發現整條魚是被從側麵切開,然後再攤平的。魚身被從一頭均勻地削片,在根部收住,保持魚肉和魚皮的粘連,最後再將每一片都卷起來,蘸上澱粉入鍋。整條魚從油鍋裏炸完出來依然造型完好,並且外皮金黃,讓人一看就很有食欲。
任苗苗夾了一塊魚肉繼續說:“我覺得李笠條件挺好的,最主要的是你們互相喜歡……對了,他有提過要帶你走嗎?”
我被燙了一下,忍著痛說:“沒有。”
“哎,他……”
我招了手讓服務員過來,問他下一道菜什麼時候上。服務員告訴我已經在鍋裏了,很快就好,他會去幫忙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