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你?”套著野豬頭套的伊之助突然帶著疑惑地出聲。
“什麼都不知道的家夥閉嘴啊可惡!”善逸崩潰地抱住了自己的腦袋,“我剛才果然應該在山中自我了結,這樣我就不用繼續麵對這種沒有妹子本來就已經夠悲慘的,現在還要加上倒黴的人生了——”
就在這個時候,大川先生突然麵無表情地沉聲開口:“因為覺得這樣下去沒有女子願意嫁給你,所以你就想要找一個偏僻沒有人的地方自我了斷?”
麵無表情的大川先生略顯凶狠的五官讓他不怒自威,此刻捉摸不透的沉聲開口更讓人不禁懷疑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善逸捧住了自己嚇得怦怦直跳的小心髒,顫巍巍地回答:“是、是的,請問你有什麼……”你有什麼指教嗎?
還沒有等善逸把話說完,大川先生就大吼道:“蠢貨——!”
善逸被這震耳欲聾的聲音震得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你不偷不搶,即便身配刀劍,身負劍術卻也從來都沒有想過通過武力來不正當地獲取錢財,如果無人欣賞這樣的你,那麼隻能說明你還沒有碰到真正能夠理解你的人。”大川先生盯著善逸說道。
“但你卻把他人一時的錯誤歸咎於自己,還想要輕易地放棄自己的生命,”大川先生說到這裏狠狠地擰起了眉,“小子,你聽好了,我們這種偏僻的村落中也沒有什麼其他的規矩——”
“但是至少,白發人送黑發人是不正確的。”
大川先生看著愣在原地的善逸:“小子,既然你是浪人想必力氣不小吧,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們家的酒肆可以雇傭你,暫時留下來吧,或許我能夠支付的工錢並不多,但起碼不會讓你吃了上頓沒下頓。”
善逸從小就知道自己的聽覺異常地靈敏,大概正因如此,他對一個人的好惡也與聽覺息息相關,他總是能夠聽到他人不一樣的聲音,他可以分辨那些聲音,他覺得那是一個人心裏的聲音。
大概是因為大川先生相貌凶狠,聲如洪鍾的緣故,他一開始就有些害怕他,先入為主的印象讓他沒有好好地去聽他。
但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這名無論是相貌、身形、閱曆還是人生際遇大約都與爺爺全無相似的老爺子,他們心裏的聲音竟是這樣地相像,像到他的眼中,這名身形高大如一座小山般的老爺子的身影一瞬間與爺爺的重合在了一起。
當年爺爺願意替他還錢,願意接納一無是處的他,而眼前的老爺子願意雇傭他,願意收留“想要自我了結”的他。
善逸愣了許久,而大川先生就沉默地耐心等待了他許久。
等善逸回過神來,他拚命忍住即將流出眼眶的眼淚,狠狠地點頭:“嗯!我願意!謝謝您——”
“我姓大川,現在就是你的主顧了。”大川先生終於笑了。
見到大川先生解決了這件事,尾崎敏夫笑著再次將煙槍杆在一邊的水缸邊上輕輕磕了磕:“看樣子沒有我什麼事了,不愧是大川先生。”
“尾崎大夫過獎了。”大川先生看了尾崎敏夫一眼。
“人家非常擅長做飯,也請雇傭人家吧啾!”站在善逸身邊的紅閻魔見到自家的master已經圓滿達成住進村子裏的任務目標之後才開口對大川先生說道。
大川先生聞言詫異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身形嬌小,看上去就是一名介乎於女孩與少女之間的紅閻魔,視線劃過她佩戴在腰間的太刀,最終回到了她的臉上:“你不是道場的場主嗎?”
“道場的成員們也是要吃飯的啾,”紅閻魔一本正經地信口開河,完全不需要劇本,“人家一直都在負責道場的夥食。”
“酒肆裏的確需要可以做飯的夥計,隻不過……”大川先生猶豫了一下,“我想要測試你一下再決定是否要雇傭你,你同意嗎?”
“這是理所當然的啾,測試啊……大川先生是一位好老板呢啾。”紅閻魔認可般地點了點頭。
看到這兩個人的問題解決了,尾崎敏夫再次吸了一口煙,然後煙鬥的部分遙遙點了一下帶著野豬頭頭套的伊之助:“所以說,這個……帶著野豬頭套的家夥是什麼情況?腰間也有佩刀,還是兩把,他也是浪人?你們認識他嗎?”
“……浪人?”突然間聽到了很多他根本就不理解的詞彙的伊之助真實地感覺到了茫然,很顯然,他對於自己被安排的身份根本就一個字都沒有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