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旁邊的築城院小姐不帶什麼特別感情地看了他一眼。
但是非常奇異的,他安心了下來,大概是因為想起了築城院小姐的承諾——“在主公的判決決定下達之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禰豆子。”
站在另一側的一名身形極為嬌小,長了一張可以絕對可以用花容月貌來形容的麵龐,穿著仿佛蝴蝶翅膀般的羽織,腦後也有著蝴蝶形狀發飾的女性笑容溫柔地看了他一眼:“在我來之前嘉月就跟我大致提過你的事情,我們現在是要對你違反隊規這件事情進行審判……”
“哎呀,抱歉,”看到炭治郎略帶些迷茫的眼神,這名笑容溫柔的女性似是剛剛想起來一般,“還沒有自我介紹過就貿然與你搭話似乎不太好——”
“我是蝶屋的蝴蝶忍,嘉月的直係上司,初次見麵,灶門炭治郎。”
蝶屋似乎是……炭治郎隱隱回憶起了善逸說過的話,他知道跟在築城院小姐身邊的那名織田小姐,似乎是蝶屋隸屬下情報屋的主人。
就在這個時候,另一邊似乎是隔著一小段距離,傳來了一個聲音:“我聽說這個家夥是富岡的師弟——”
炭治郎循聲望去,這才看到了側臥在一棵鬆樹上的人,那個人身穿黑背條紋的羽織,口部被纏繞著的繃帶遮住,有著一雙詭異的異色瞳,脖頸上纏繞著的一條鱗片米白的紅眼蛇正緩緩吐著猩紅的蛇信。
側臥在樹上的男性一雙異色瞳幽幽地看向築城院小姐:“富岡在此之前不知情嗎?他真的沒有做出袒護這個家夥的舉動?”
“如果是的話還不把他綁起來,我可是會很頭痛的啊,築城院。”
炭治郎急忙把視線移動到了千鶴的身上。
千鶴卻不慌不忙地轉過頭對側臥在鬆樹上的男性說道:“伊黑先生,灶門隊士是自願跟我回到總部接受審判的,因此我並沒有對灶門隊士做什麼超出將他帶回來這件事情以上的措施,所以富岡先生自然也沒有什麼袒護或者不袒護的舉動。”
千鶴轉過頭看向炭治郎,那個眼神中不帶絲毫的感情,看上去公事公辦,但說出的話語卻仿佛有一種莫名的魄力,讓人不自覺地信服:“灶門隊士自願回到總部接受審判,所以他應該得到的是公正的判決——我是這麼認為的,你又是怎麼想的呢,富岡先生。”
站在最右側的富岡義勇看了千鶴一眼,卻什麼也沒有說。
一邊樹上被稱作伊黑先生的異色瞳男性看到富岡義勇一如既往臭脾氣,連幫他說話的千鶴都沒能讓他改一下那張麵癱臉,於是移開了視線:“既然築城院你都這麼說了的話。”
“嘛,還是先著眼於眼下的審判吧,”自我介紹為蝴蝶忍的美麗女性語氣輕柔地說道,然後將視線轉到了炭治郎的身上,“這位弟弟身為鬼殺隊的隊員不但袒護鬼,還私自攜帶鬼執行任務。”
“事情的經過之後可以向主公申請看千鶴的報告,現在我想聽聽他本人的解釋,你會怎麼說呢,灶門炭治郎。”
炭治郎掙紮著從地上坐了來,跪著朝向麵前的幾名柱,名為蝴蝶忍的美麗女性見狀溫柔地說:“我從藥研那裏看過你的傷情報告了,雖然隱已經對你進行過緊急的治療,不過你的肋骨似乎本來就斷裂過,再一次受傷一定非常不好受吧,沒關係,不用急,你慢慢說就好。”
炭治郎深吸了一口氣,剛剛開口就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
千鶴見狀微微皺了一下眉,而蝴蝶忍將腰間的葫蘆取了下來,拔下塞子,走上去遞給了炭治郎:“喝點水吧,這裏麵摻了鎮痛藥。”
炭治郎艱難地叼著葫蘆喝了幾口水,將咳嗽壓下去,然後看著站在麵前的蝴蝶忍以及她身後氣勢十足的幾名柱,耳邊響起了築城院小姐在抵達之前對他說過的話——“接下來就隻能看你自己的努力了。”
他緩緩開口:“鬼是我的妹妹,從兩年前她變成鬼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將她帶在身邊,她從來都沒有吃過人,以後也不會吃人。”
他的話音還沒完全落下,一邊鬆樹上名為伊黑的異色瞳男性就出聲打斷了他:“別說這些無聊的謊言,你以為會有人相信嗎。”
“無論是過去沒有吃過人,”他的眼神變得異常冰冷,如同纏繞在頸間的那條白蛇冰冷的紅色眼睛一般,“還是將來也不會吃人。”
那名站在築城院小姐身邊,頸間佩戴佛珠的男人還在留著眼淚,他空白的雙眼“看”向他:“啊啊,多麼可悲,這個孩子已經被鬼附身了,快快殺了他,讓他解脫吧。”
就如同築城院小姐對他說的那樣,鬼殺隊裏沒有人會相信他的話,但是無論這是一條多麼艱難的道路,為了禰豆子,他也不會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