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霧消散肯定是不行的,因為這場大霧,山裏鬼的活動時間更長了,有了霧的遮掩,清晨的時候鬼都有可能出沒,最安全的時段隻有太陽最熾烈的時候,這種情況下等待是最糟糕的選項,因為我們不清楚等來的到底是霧散還是鬼的襲擊。”
“但這場霧實在是太大了,就算跳到樹頂也隻能看到大片的霧,到底怎麼做才……”就在這個時候,長澤智久突然停住了。
芹澤拓真的手直接放在了腰間的刀柄上,環顧著四周。
下一刻,一道黑影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急速地竄了出來,直直襲向長澤智久,而站在他身邊的芹澤拓真甚至來不及拔出腰間的刀。
長澤智久的瞳孔一縮,鼻端嗅到了極為刺鼻的幾乎要化為實質的血腥味,視線範圍內是一頭銀白的亂發,以及尖利鋒銳狹長的從做爪狀的五指上延伸出來的,凶器般的指甲朝著自己的胸口刺去。
尖利的指甲輕而易舉地穿透薄薄的幾件衣料,陷入了自己胸前的皮膚之中,劇痛在一瞬間襲來,但實在是太快了,他甚至有一種自己可能來不及發出慘叫就會被眼前這隻鬼取走性命的感覺。
鴉之呼吸壹之型驚翅!
下一刻,他的視線範圍內紫藤花的家紋一閃而過,隨之而來的是一記刀光,耳邊響起鋼鐵碰撞時發出的聲響。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身前已經站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幾縷極為特別的,在她黑色的發絲之中如同簪纓般的紅發隨著風俏皮地揚起。
胸前傳來的劇痛讓他忍不住一把捂住了胸口,劇烈地喘息起來,自從他回過神來後似乎就一直放在他背後的手馬上拍撫起來,耳邊傳來極為熟悉的芹澤拓真的聲音:“智久你沒事吧?”
呼吸之間還能夠嗅聞到那種像是泡在血池當中的濃烈血腥味,長澤智久將手放在了腰間的刀上:“那隻鬼,還沒有走。”
“感覺倒是挺靈敏的,你明顯動作跟不上大腦嘛。”站在他身前的少女轉過頭,對著他充滿挑釁地笑著露出了兩排大白牙。
“再這樣子笑你衣服上的紫藤花家紋可是會哭的哦。”長澤智久冷靜地反擊了一句,但他放在腰間佩刀上的手還在不受控製地輕顫。
織田嘉月看了已經在同伴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的長澤智久一眼,一邊轉過頭去警惕地觀察著四周,一邊喊道:“長穀部。”
下一刻,她的身邊出現了一名身穿西式的服裝,外麵卻穿戴戰甲,有著一頭亞麻色的短發,麵容極為英俊的青年,青年西式的褲子將他的兩條長腿包裹得筆直,他一隻手放在胸前,單膝跪下:“拜領主命。”
“去保護智久。”織田嘉月將刀橫在身前,對青年下令。
長澤智久的視線在突然出現的青年腰間的佩刀和織田嘉月手中的刀上來回遊移了一番,確定了這兩個人手中的刀是一模一樣的,所以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這名憑空出現的青年就是……
然而他忘了自己身邊還有一個如果自己不橫加阻攔就會無限地向他人展示人類的神經究竟可以有多麼大條的同伴。
芹澤拓真眼睛之中幾乎可以用閃動著星星來形容,他看著朝這邊走過來的容貌極為出色的亞麻色短發青年,在同伴一把拍在額頭上的聲響中激動地問道:“難、難道您就是傳說中的刀劍付喪神嗎?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我一直以為付喪神隻是一個傳說呢!”
說起刀劍付喪神的傳說,似乎是曆史極為悠久的一件事情,很多名刀的收藏家或者守護者們都堅信著他們的存在,但實際上那些名刀是否真的存在孕育其中的付喪神,沒有人知道真相。
一直到產屋敷家的現任家主帶回了太郎太刀的繼承人,也就是他們在藤襲山的山腳下見到的那名身後背著將近兩米長的大太刀的少女的出現,刀劍付喪神的存在才在鬼殺隊之間得到了證實。
因為發現了刀劍付喪神在斬鬼上得天獨厚的優勢,產屋敷家開始為鬼殺隊的成員搜羅可能具有付喪神的刀劍武器。
但並不是所有的刀劍之中都孕育著付喪神,最起碼到目前為止,隻有那些被產屋敷家搜羅過來的,足以被載入史冊的名刀之中存在著付喪神,而且並非所有人都具有喚醒名刀之中的付喪神的資質,所以鬼殺隊之中擁有具有付喪神的刀劍的人屈指可數。
沒有想到眼前就有一名,最關鍵的是她還沒有通過入隊測試,不是鬼殺隊的正式成員,想到這裏,長澤智久忍住了想要對身邊亞麻發色的英俊青年開口問出——“你究竟看上這個人類哪一點”這種極為失禮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