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臨淵往事(1)
秋風蕭瑟,諸臨淵身著小廝服飾站在蕭條的諸府前,看著門上的封條心中驚異與恐懼交加。
這是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亭宇為什麼瞞著她府裏出事了,父親母親呢,哥哥呢,為什麼沒有一個人來告訴他,出了什麼事。
諸臨淵雙腳如同灌了鉛,顫顫地朝前走去,又似害怕揭開眼前的真相,不知不覺間淚水早已爬上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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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離開了丞相府的馬夫羅易曾受丞相大恩,幾日時間裏日日假裝路過丞相府,並在內心默默祈禱丞相一家在地府能夠安樂瞑目,這日走過門前時,突然看到了那張曾經熟悉的臉,嚇得隻餘三魂不見七魄,心跳如鼓地跑到牆角躲了起來,卻看到那張臉上茫然與無措,眼裏還有焦急與擔憂,臉上的淚水一顆一顆掉落在地上,雖是一身粗布衣裳,臉上卻又有著與丞相相似的臉。
羅易心中回過味來,諸丞相一族皆亡,活著的隻有嫁出去的女兒,雖是男裝也還能看出與昔日的她有幾分相似。想到她早已嫁為人妻,也許未曾殞命,自己並非見鬼。思及此,羅易急忙衝了出來,跑到她眼前站著,又不敢伸開雙手欄人,怕被人察覺了眼前的人與諸丞相的關係,他急急且壓抑地說:“大小姐止步,隨我來。”
諸臨淵是認識羅易的,爹爹對羅易的恩情內心了解,羅易出府後仍然不忘記爹爹的恩德,時常上門拜見,她內心對其信任,她看了看封條,又聽出了羅易聲音裏的恐懼和壓抑,內心的不安越來越激烈,抬手擦幹臉上的淚,終於咬了咬牙跟上了已然轉身的羅易。
諸府門前吹起了一陣風,地上的樹葉打了一個卷又落了下來,似乎在催促著她快快離去,蕭索無聲無息地落進了她的心。
羅易剛帶著諸臨淵進入自己的小屋,轉頭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他眼裏閃過悲痛,依然低低壓著聲音:“大小姐,小人無能,沒有護好丞相。”說完已然一臉淚痕。
諸臨淵此時已深知出了事,卻不知如何,隻急急往前踏了一步想要將羅易扶起來,羅易跪地不願意起來,諸臨淵眼中的擔憂泄了出來,嘴裏慌忙問道:“出什麼事了?為什麼府門被封?爹爹呢?娘親呢?”羅易一麵擔心小姐,一麵將所知的事情和盤托出。
“路丞相舉報諸大人通敵賣國,證據確鑿,已然問斬。叛國罪株連九族,府裏無一生還。夫人受李家庇護,最後回了李家墳地,其他人卻隻胡亂扔到了亂墳崗,我前幾日偷偷尋到亂墳崗,找到了大人生前所帶玉佩,認出屍骨葬到了後山。”
無一生還……無一生還……
諸臨淵隻覺得天旋地轉,未聽到羅易後麵說了什麼,眼淚從眼中無聲滑落了下來,那眼淚如此重,連帶拉著她的身體也跟著前傾,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