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二皇子趙簡歡的生母,原本也曾寵冠後宮。後來突然就沉寂下去了。後來褚濯瑾也曾調查過,但因時隔久遠,再加上宮裏知情的人也不敢隨意就說出這種宮闈醜事,便一直都沒有個結果。
對外所有人都隻當賢妃是觸了陛下的黴頭,失寵了。如今看來,卻不盡然。
這太醫會把當年的事情告訴他,必然不是因為陛下許他調查這次的案子,該是被陛下特意囑托過。若隻為著陛下這麼一句話這些當年的知情人就這麼輕易鬆口的話,他也不至於查了那麼久卻一無進展。
如此看來,陛下對一直伏小做低、謹言慎行的二皇子起了疑心。
“多謝告知。”褚濯瑾向太醫拱了拱手。
得到了他想得到的信息後,褚濯瑾就離開了。
“褚大人。”褚濯瑾正在前邊走著,就聽到身後有人喊他,像是七皇子的聲音。
“參加七殿下。”褚濯瑾回身行禮。
“可查到幕後凶手了?”趙簡弘扶住褚濯瑾的肩膀,略顯稚嫩的臉上布滿了與年紀不符的成熟和穩重,“是他嗎?”
“有些線索了,殿下這邊走,我們細聊。”褚濯瑾微微躬身,左手抬起。
兩人走到一座靜謐無人的宮殿處,細聊了起來。
“還未謝過褚大人昨日出手相助,若非你即時去了玉芙宮,我現在恐怕已經萬劫不複了。”趙簡弘拱手向褚濯瑾行禮。
“殿下不必如此,”褚濯瑾趕緊扶住七皇子,沒讓他拜下去,“褚某也是為了大魏的利益,殿下您是憑借著自己的能力度過這一場有針對性的預謀的。”
“無論如何,我昨日為你所救是事實,我會記著。”趙簡弘誠摯地說道,話畢又將話題掰了回來,“是燕國太子聯合宮內的人沒錯了吧。”
“的確。”褚濯瑾邊說邊走,“殿下請坐。”
兩日後,宣政殿上。
褚濯瑾緊皺著眉頭,不知陛下為何會做出這樣的決定,明明他已經把慕容曜的狼子野心分析的很清楚了。
看著那些之前反對改革的大臣如今一個個麵掛喜色,恭維著陛下,他不知道該不該做那個不識時務的人,打斷他們君臣之間其樂融融的氣氛。
原本褚濯瑾就知道陛下不會真心想著改革的,畢竟太過冒險。果然,繼夜市廢停之後,其他幾項還未提上日程的改革如石沉大海般再無音訊。
此事對褚濯瑾本人自然是好的,魏國的世家之後不會再盯著褚濯瑾不放。
若是在褚濯瑾還沒有了解到魏國的真實情況之前,陛下這樣的決定他絕對不會有異議。可如今,他明知道魏國不過是在滿目蒼痍的骨架上鋪蓋了一層盛世繁華,便不想再這樣裝糊塗了,可與陛下扭著來隻會適得其反,倒不如自己私下能做多少算多少。
就如同此刻,他決定還是不要說那些掃興的事讓大家都不開心。因為他知道,即便他說了,不過博一個直諫的名聲,對事實並無助益。
於是在滿堂盛讚陛下英明的官員中,一言不發的褚濯瑾顯得格外突出。
有人一直都看不慣他,見他不願意說話,便一定要把他拉進來,“褚大人,對於這次與燕國互市,你怎麼看?”
突然被提到,褚濯瑾麵上不顯,轉頭看了一眼那個挑事的官員,“陛下的決定自然是為了大魏。”褚濯瑾朝陛下拱手,如是說道。
那個官員見褚濯瑾一直皺著眉頭,本以為他會說出什麼不合時宜的話,卻不想他輕描淡寫地說了這麼一句。雖無可奈何,卻也不好再步步緊逼,便不言語了。
下朝後,褚濯瑾跟著陛下去了禦書房。
“褚卿,朕知道你的意思,可如今與燕國互市明顯能給我們魏國帶來不少好處,你就不要再執迷不悟了。”陛下勸說道。
“曲江樓設伏的那一次陛下還沒忘吧,那次若不是援軍來得即時,宗室子弟不知會折損多少,慕容曜本意就是要削弱我們大魏。”褚濯瑾越說越氣,聲音雖依舊低沉,卻讓這個坐了幾十年皇位的皇帝感受到了壓迫,“臣不知為何陛下執意要與燕國互市,若手中沒有足夠的把柄控製燕國,我們隻怕是先機盡失,寸步難行。近些年百姓生活已是——”
啪——魏國陛下把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褚濯瑾,夠了!”
這一聲嚇得周圍的宮女太監們立即跪伏在地上,不敢出聲。
褚濯瑾雖並未被這一下嚇到,卻還是跪下,隻是沒有做聲。
“怎麼不接著說了褚濯瑾,你真會給朕心上紮刀子。”陛下情緒穩定下來,冷笑著問。
“臣不敢。”褚濯瑾低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