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瑩和月玄受昨日青風所托,要在這場比賽中逼迫惠茗再現與於星穹交手時所用的劍法,二人在混亂中交換了個眼神,白瑩會意地專攻惠茗,有意把她和其他人切割開,這一點正中惠茗下懷,順水推舟又不露痕跡地把白瑩引向孔時清所在。
或許因為抱著將人逼至絕境的打算,又或許因為本身風格如此,白瑩的攻擊十分凶悍,憑著手中兵器一寸長一寸強的優勢步步緊逼。
眼看將惠茗逼到退無可退處,白瑩再添一把火,將兩把彎刀並成太極形狀,以破風之勢向外拋擲,其旋轉之快幾乎與空氣摩擦出火光。
為避免被逼出武台外,惠茗上前主動將身體下沉,以手中劍為盾,形成一個穩固的防禦姿態,迎接彎刀的撞擊。
兩方在持續的相撞中互相抵消力量,白瑩飛身上前握住彎刀中間部分,再與惠茗打鬥起來。二人互不相讓,惠茗抓住機會由防轉為攻,持劍照著白瑩劈下去,迫使後者迅速分開連接的彎刀迎擊。
惠茗見時機差不多,飛快地給不遠處一直等待的孔時清一個眼神,後者會意,趁白瑩頂住惠茗的攻擊無法動彈時,把手裏穿著笑麵蛛尾刺的銀線拋出,一麵將銀線的另一頭扔給惠茗。
尾刺部分掛在白瑩的脖子上,趁著她感受到被尾刺刺中的刹那,惠茗利用身法將銀線纏繞在白瑩身上。
麻痹的感覺在瞬間傳遍了全身,白瑩無法握手導致彎刀掉落地上,想掙紮卻發現身上的銀線越來越緊,自己隻能變成被惠茗和孔時清挾持的人質。
另一邊正對戰三人的月玄見到白瑩的處境,怒由心生,著急想去解救。然而他的一次次突破都被攔截下來,十來次後月玄已氣到極點,用出了無影訣。
無影,即無跡可尋,月玄手中的彎刀脫手旋轉幾周後詭異地從武台上消失,所有人屏息之時,惠茗猛地拽過孔時清往左側閃避,卻還是稍微晚了一點,忽然出現的彎刀劃傷了他的左臂。
孔時清捂住傷口,遠處宿戈三人立刻與他們兩人彙合,惠茗、時留和宿戈背對著呈三角陣勢把沒有利器防身的冬忍和孔時清圍在中間。
這無影訣實在是詭異得很,消失的彎刀總會在意想不到之時出現給予一擊,很快除了惠茗的兩人身上都添了傷口。
比賽到此時其實已該結束,因為用出無影訣的月玄等同於違背了自己在鬥場立下的隻用五分力的誓言,應該視為失敗。然而白瑩被麻痹無法動彈,月玄又因為這個失去了理智,無人能停止無影訣,隻能由惠茗他們自己破。
“閉眼。”惠茗言簡意賅。
宿戈和時留立刻會意,月玄的彎刀看起來是消失了,但它畢竟是真實存在的,總會有某些細微的聲響暴露其方位。不過這個方法也不一定就會成功,因為彎刀的速度非常快,如果不是抱著一種絕對自信的態度,即使是一秒鍾的猶豫都會使自己受到傷害。
果然,當感知外物的器官由眼睛變為耳朵,一切又變得異常清晰起來,三人對付彎刀密集的攻擊越來越得心應手,雖最終未能強硬地破掉無影訣,但是撐過了無影訣的時間,失去力量的彎刀掉落地上,成為比賽結束的信號。
孔時清忍著痛取出一早準備好解開蟻酸麻痹效用的藥丸,在月玄防備又憤恨的眼神中解釋了自己的來意。
月玄把藥丸給白瑩服下,白瑩身上的麻痹感迅速消退,在月玄的攙扶下站起,收回兩人掉落的彎刀,說:“我們輸了。”
月玄心有不甘,心裏卻明白是自己親手奉上的失敗。
白瑩握住他的手腕,更關心月玄的舊傷是否因使用無影訣複發,在確保後者無礙後向惠茗幾人道別,離開了鬥場。
“我們贏了?”孔時清呢喃,有點不相信他們就這樣贏過兩位護城長老。
比起獲勝的喜悅,冬忍更有一種複雜的心情,因為這場比賽的種種,裘思隴上門時都說過,她心想原來裘思隴是真的幫助了他們,即便他有著自己的目的。
滿場的歡呼聲中,惠茗和宿戈為最後迎戰時默契的配合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