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初臨,西侯在沐浴時,有近衛統領劉剡進來稟報。
伺候西侯的婢女並沒察覺,直到見到劉剡,才退到兩邊。
婢女全是聾女。
“池林那邊出了點意外。”劉剡如實道。
劉剡口中所謂池林,便是枯井下的地下密室。
“說下去。”劉晚麵上看不出表情變化。
劉剡道:“有一男一女掉下池林上的一個枯井口中,疑似殉情。屬下查過了,死前有交歡的痕跡。
身份已經查明,男的叫蔡書正,女的叫吳雪。”
劉剡把查出來的情況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知道了。”劉晚淡然道,“把這件事情說與李知恩,他知道怎麼壓下去。”
劉剡恭敬道:“諾!屬下這就去辦。”
卻說從李知恩那出來,李隆西挺直了腰板,李示這泥腿子趕忙跑上來,諂媚道:“表舅,沒事了吧?咱們黃堂大人能量就是大!”
李隆西受用不已,把在李知恩那裝出來的抑鬱一撒而空,拍了拍李示的肩膀,問道:“李明呢?你們記住了,咱是有靠山的人,當這山莊是自己家就行了。”
有侯爺這靠山,還不是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那是,這西侯雖然是侯爺,但在咱臨盤縣,一個沒落的侯爺還不是給你爹吃得死死的。”李示拍著馬,絲毫沒察覺拍馬腿上。
李隆西看著對麵的寮房,還沒開口,李示就敞亮道:“那語蝶在二十七號房。”
秦沐剛巧在屋裏看到李隆西盯著隔壁,知道他死性不改。
不過事不關己,秦沐倒也沒在意。
他趁著閑隙,仔細體會著穎兒所言望氣、化氣、通玄、靈寂、化虛、真一、合道,聖人這玄士八境。
嚐試著感知玄之又玄的玄氣,可他總感覺體內被限製了,明明有未明之氣要破體而出,卻總是被另外一股未明之氣硬生生地攔住了。
“可能我想多了,我怎麼可能有玄根。”秦沐自言自語。
童子來敲門,說請大家前往瓊霖廳。
穎兒還是男裝打扮,往秦沐身邊靠,並行低聲道:“二狗,幫我一個忙。”
秦沐不理會,腳步不停。
穎兒甩了甩腳,跟上去:“我懷疑寶兒和那些被拐的女子她們就被囚禁在這承夏山莊的一處廢棄建築群。”
“喂,你有沒有聽我說?我需要你幫忙,你倒是應一聲。”穎兒有些不開心,“不用你冒險,你隻需幫我把風就行。”
秦沐充耳不聞,來到瓊霖廳。
秦沐無意白天的名利場,來此也隻是因為童子不給他在屋內呆著。
除了趙近,其他官家之人都在場。
那些晉級的才秀們都多少有些緊張,不知道今晚又是何種形式的比試。
黃子寒裝作看不到趙可,獨自斟酌,旁邊的許有為閉目眼神,老神自在。
秦沐見了語蝶,細語道:“那知縣公子盯上你了。你自己小心點。”
語蝶以為然,謝過秦沐:“妾身與蘭兒換了房間,有勞你提醒了。”
見秦沐對語蝶關懷有加,上官穎兒在後麵聽得清清楚楚,仔仔細細,心下惱道:“王八蛋,秦二狗,你給我記著。”
因為沒點名,也沒人在意蔡書正怎麼沒來。
趙萱顯然對於後續的進程並不關心,隨意出了個題,麵紗之下的雙眼一直盯著秦沐看,時而看向他的跛腳,略有所思。
招遠東賣力不已,對諸人說了今晚隻是讓大家彼此熟悉一下,順便以才藝會友,助興消遣,不會作為考核,如此雲雲。
之後方始說道:“在場的才秀們都是飽讀詩書,學富五車,現有一首佚名七律詩,諸位不改動任何一個字的情況下,將其表以不同意境。諸位聽好了,此詩為: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