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年,威士忌樂隊又搭檔了一次。
過完年到三月期間,小智周邊銷量猛增,多得工坊主加納征二都驚呆了:“藤間小姐,你又來做周邊了?”
藤間智麵無表情:“……是啊。”
自從把小智杯子讓給琴酒後,基爾暗戳戳地表達了自己想要一個不一樣的小智杯子的願望,並表示這件事絕對不會被琴酒知道;蘇格蘭見基爾也有了小智周邊,頗有些不甘心,明裏暗裏敲打她,於是她也給他做了一個小智報警器;波本更是不會放過這麼好的薅上司的機會,直接要了一個小智追蹤器。
……攀比要不得啊。
小智周邊的設計圖由藤間智出稿,交給阿笠博士製作第一件成品,回到她手裏時她會學習怎麼做,之後的產品流水線都可以放心地交給她。
有時候她實在沒時間,也會繼續委托阿笠博士。
再說一次:攀比這個陋習要不得。
三月。
東京的櫻花開始慢慢盛開了。
諸伏景光用一雙布靈布靈的藍色貓眼看著藤間智:“純麥,我們認識一年了。”
她把一份修改好的代碼扔給他:“看看。”
諸伏景光接過,看了一眼,把這遝圈圈點點的紙抱在懷裏,繼續:“……明天有空嗎?”
放學回家的深水均路過兩人:“……”
怎麼一股師生戀既視感?羞澀純情的高中生邀請老師約會什麼的。
藤間智警覺:“什麼事?”
本來就底氣不足的諸伏景光被曾經的上司盯得頭皮發麻,小聲:“賞櫻會。”
在米花公園有賞櫻會。
“有吃的嗎?”她問他。
他鬆了一口氣,笑:“當然。”
“成交了”,她比了個大拇指,“給我留最大份的就好。”
天選飯桶的要求就是這麼簡單樸素。
馬路這邊是公園的高牆,上麵栽著一溜兒櫻花,被夾雜在樹叢裏的路燈光映照得閃閃發光,將夜也映照得堂皇如晝,下麵的告示牌上貼著賞櫻大會的邀請。
安室透在這附近打工,他早早地在合適的櫻樹下占好了位置,鋪好野餐布,就等其他人來了。
他看了一眼時間,問諸伏景光:“她還沒來?”
諸伏景光正在把帶來的食物從包裏拿出來,聞言停下動作,他抬起頭看向金發青年:“……”
他知道安室透要做什麼。
安室透從去年開始就打算從她的手裏搶人。她的工作和琴酒的一樣,審核新人、調查和清算叛徒。
從琴酒那裏下手顯然做不到,但隻要從她這裏知道足夠的叛徒的情報,就能趕在她前麵把叛徒帶走,由公安保護並審訊——這顯然是個省力又高效的獲取情報的辦法。
因此他們兩個才會一次又一次、不厭其煩地把這尊小飯桶拉到各個地方遊玩,企圖……
令她放鬆——這是一年前的目標。
灌醉她——這是今年的目標。
諸伏景光歎了口氣,默默地把食材擺好。
灌醉一個從來不喝酒並覺得喝酒傷腦細胞的、極度珍惜智力的鐵桶,難度多少有點靠近地獄級別了。
安室透朝另一個方向看了一眼。
諸伏景光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了戴著黑框眼鏡的風見裕也在另一處櫻樹下占位置。
旁邊是一些公司組織的賞櫻會人群,上班族們下班,準備過來賞櫻聚餐。
這種人多而混雜的場合,就算接頭人在現場也沒關係,諸伏景光想。
他的接頭人……
“她還沒來……”安室透又看了一眼時間。
被心心念念的大肥羊本人·藤間智和水無憐奈正在東京郊外。
她騎上了自己修好的摩托,取下頭盔,對水無憐奈吹牛道:“基爾基爾,你看著哦,我能一直壓著白線開。”
水無憐奈:“我也試試。”
兩個人戴上頭盔,一前一後兩輛小摩托沿著空曠的道路中間的白線往前。
壓著白線撐了半公裏後,路上開始有車了,於是兩個大齡兒童很心虛地、規規矩矩地照著道路規則開。
“和你在一起我很放鬆”,把摩托車在停車區停下,水無憐奈取下頭盔,笑道。
“我也是”,藤間智取下頭盔。
兩個大齡兒童心照不宣地相視一笑。
……這就是直女之間奇怪的交往方式。
總算等到了大肥羊的灰太狼同誌安室透笑眯眯地迎上去:“我占的位置有點偏僻,跟著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