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最重要的蘇蔻,她的形象卻最模糊。認識她的人的記憶都像被人莫名其妙給‘抽’去攪拌過一樣,想起她的時候總會卡殼。於是她在大眾的心目中,或許隻有‘性’別這一模糊的符號,沒有人知道她長什麼樣。
“對此你們滿意嗎?”路安易坐在又大又寬的沙發上,望著啃著蘋果的談元凱和蘇蔻,這十多二十年的時間,這兩人永遠不知道在那裏過日子,要不是今天對於他們三人來說這麼重要,他相信就算他給出江湖追緝令,他們也不會憑空出現在自己家裏:“這些年來靠著我的勵‘精’圖治,公司已經走上了富可敵國的康莊大道。於此同時把你們塑造成這樣虛無縹緲的形象,你們是不是應該好好的感謝感謝我。”
“還行,至少我們這些年活得也算簡單快樂。”談元凱握著蘇蔻的手,望著蘇蔻笑了笑。
“你。。”
“我很好,你不用擔心。”蘇蔻彈了路安易的腦‘門’一下,這麼多年過去了,幸虧談元凱和路安易的隱瞞,她才能從容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看這些被廢棄的城市慢慢的從廢墟中緩過元氣、複蘇、終於又開始迅猛的發展。
這對於她來說特別重要。
不,應該是她和他特別重要。
“我有個不知道應不應該問的問題想問你。”路安易過了那麼多年,那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習慣依舊沒有半點好轉:“到底能不能問啊。“
蘇蔻給了一個談元凱一個“你看我就知道。”的眼神後無奈的說:“你明明知道不該問,卻還是想問才問這句話,我難道能不回答你麼?”
路安易得到首肯之後,按捺住心裏的‘激’動:“你體內的喪屍王在這麼多年裏到底有沒出現過?”
蘇蔻搖頭。
這回答讓路安易呼出一口氣,安慰的拍著自己的心口:“那喪屍王最後說的那一句話就是鬼扯咯。”
“不知道。”蘇蔻平靜的說,接著她握住談元凱的手:“反正他承諾過的,如果他再出現,他一定會親手殺了我。”
接下來,就是無解的三人沉默。對於他們三人來說,這個秘密是他們共同知道的,也不想提及的,關於那場戰役最後最難熬最可怕的一段時間。
*
當時的喪屍王已經唱完了《鎮魂歌》,喪屍們則在他的‘激’勵之下,撲向蘇蔻鑄造的堤壩,有些爬得快的,已經快要到頂。
這時的喪屍王理應舉起他的武士刀,將刀刃狠狠的‘插’入自己的腹部,至於誰來砍他的頭顱,他想站在不遠處的蘇蔻和談元凱應該很想當這個決定他生死的那個人。
可是喪屍王並不甘心。就在他要尋死的上一個瞬間,他還是忍不住想最後試一次讓怨靈給予自己最強大的力量。
結果他必然沒有感受到怨靈,卻感覺到了蘇蔻的虛弱,甚至模糊的發現,地底下的怨靈處已經空空如也。
這是機會,他這輩子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一個機會。
喪屍王連想都沒想就舉著武士刀斜‘插’向蘇蔻,他和蘇蔻都明白,身為最強大階級的喪屍,唯一的軟肋就是在力竭之後有十到十五分鍾完全如同一個普通人,如果別人要他死,那人絕無反抗的機會。
蘇蔻沒有想到她的怨靈之氣會在這個時候耗盡。
更沒想到喪屍王會散開結界向自己撲來。
當這一切發生的時候,一切已經無法挽回。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要被喪屍王劈成兩半,然後曆史再次回到‘混’沌狀態,喪屍最後占領地球,這一切再也無法補救。
“不要!”蘇蔻當時的想法就是死都要抱著這喪屍死,於是用了自己最後的異能反撲向喪屍王。
而一直躲在密林當中的路安易,見這‘混’‘亂’的情況,在千鈞一發之際,將靈寶弓的弓拉滿手,那根帶著蛇毒的劍直奔向喪屍王的後腦。
現在想起那一瞬間,感覺都好像做夢一般。
談元凱看著蘇蔻的身邊,出現了水紋一般的時空皺褶。拿著武士刀的喪屍王劈向她,他往前奔跑了兩步卻無法抓住喪屍王。喪屍王得意的大笑,武士刀劈到了蘇蔻的身體卻像劈向一灘湖水,接著是那根帶著淩厲之氣的箭恰如其分的深深的‘射’入了他的後腦。他掙紮了數分鍾,沒入了蘇蔻體內。
談元凱和路安易眼睜睜的看著。
看著蘇蔻把他的靈魂給吸收了,於此同時還有那根淩厲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