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高二十一班的商歲一到教室就發現,他的課桌上放著一個信封。
給他送情書的女生很多,但不會是這麼低調的信封。
黑底燙金,封口蓋了印泥,戳了個印章,上書:江。
周圍早有人留意著他的動作,因為好奇,早前有人拿來翻看過,看到印章上那個字又乖乖放下。
他的同桌正是那天跟他一起飆車的那位,現在腦門上還貼著紗布。
作為商歲的發小,他對商歲與江硯早年的過節可是一清二楚,咧著牙幸災樂禍:“早提醒你別去招惹唐年年,戰書收著感覺如何?”
唐年年是江硯的,南岸誰不知道?
偏偏商歲那天碰到那小丫頭就跟中了邪似的,童安宇摸摸下巴,不會是看上了吧?
那可有好戲看了嘿嘿。
商歲拿起信花哨的掂量一下,隨意撕開封口掏出裏麵的東西,童安宇湊上去看,一封信箋上書:代年年賠罪。
附一張江硯簽名的支票,金額一萬。
“嘖!你的胸口撞一下獲利一萬,我仿佛找到了發家致富的秘訣。”
商歲隨意把信團了團扔進垃圾桶,支票倒是收了。
童安宇觀察他臉色,吊兒郎當的跟平常沒什麼兩樣。
唐年年原本昨天給商歲轉了錢,那家夥沒收,今早來學校的車上江硯說他來處理,於是唐年年便徹底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
周五放學,商歲忽然出現在二班教室外,等唐年年出來一把勾住她脖子:“走請我吃飯。”
唐年年是學過些格鬥的,第一反應就是要賞他一個過肩摔,哪知商歲段位比他高,製的她發不了力。
唐年年氣紅了臉:“放開我混蛋!”
兩人靠得極近,商歲居高臨下看著她,混雜著煙草味的氣息掃過她臉上,唐年年反感到想吐,高聲尖叫:“羅亦!”
商歲眉心一跳,立馬一閃躲過羅亦飛來一腳,順勢放開了唐年年。
不少人圍觀,羅亦攬住氣得直喘粗氣的唐年年,冷聲發問:“什麼意思啊?”
商歲雅痞一笑:“亦哥也在呢?我找年年有點事。”
唐年年氣不打一處來:“誰跟你有事?滾遠一點啊!”
商歲依舊那麼笑著,仰頭甩了甩頭發,十分風流的樣子,略靠近一些,直視她的眼睛:“你欠我五百塊,跟我說沒事?”
“我轉給你了自己不收關我什麼事?”
羅亦一頓:唐年年有他微信?
麵對質疑商歲隻是笑,“你救了我我送你錢,你又撞了我,咱們是不是有緣?有緣的朋友一起吃個飯為什麼拒絕?小朋友?”
唐年年翻白眼,你小時候要不罵我沒爸媽還能考慮跟你交朋友,現在就這?
她轉身對羅亦說:“估計是腦子被驢踢了,咱們走吧。”
羅亦深深看了那人一眼,護送唐年年去找江硯,童安宇見我方隊友如此慘敗,十分丟臉的把人領走了。
原以為他會生氣,結果走著走著竟吹氣了口哨,童安宇搞不明白了,難道真跟方才唐年年說的那樣……?
商歲白他一眼,翻牆離開了學校。
江硯在車上聽到唐年年憤怒的控訴,手機微信裏躺著羅亦的提醒:商歲對年年很上心。
他抓住女孩揮舞的手:“晚上想吃什麼?”
今天沒有晚自習,天還晴朗,可以吃一頓悠閑的晚餐,唐年年感覺到手上的力道收緊,心裏奇異的安寧下來,“吃火鍋吧?好久沒吃了?”
橘城的飲食偏辣,唐年年待了兩年愛上了那裏的美食,最想念那裏的火鍋。
江硯自是無不答應,“明天我也要集訓,你要不要來陪我?”
唐年年毫不猶豫:“好啊,不過我上午陪你,下午要和小北一起看電影。”
“嗯,等我下課了去接你回家。”
兩人聊著很快到了火鍋店,江硯不能吃辣,唐年年體貼的點了鴛鴦鍋,呼哧呼哧開動。
這家店號稱用料醇正,唐年年很快被辣的嘴唇紅腫,江硯蹙眉給她倒飲料:“這麼吃受不受得了?胃疼不?”
唐年年確實胃疼,不僅胃疼,腦門兒都被辣麻了,眼睛淚汪汪的,一邊喝飲料一邊問江硯:“我在橘城明明能吃辣,為什麼武功荒廢的這麼快?”
江硯又心疼又好笑,給她夾白鍋裏的菜,“離開了那個環境很正常,吃不了就別硬撐。”
因為菜很燙,唐年年歇了好久才重新拿起筷子,可是看著紅湯裏翻騰的肉菜又覺得浪費,滿眼可惜,跟服務員要了碗水洗了吃。
“嗯!這樣不錯。”
江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給司機劉叔打電話,讓他買一盒胃藥送過來。
劉叔了解到唐年年的需求,買來的藥很齊全,江硯立時要唐年年先服用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