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五條悟甩甩因為速度過快而有點冒煙的指尖。

為了能一舉抓住這位迷惑人心的“鬆沼君”,他跟尋其逃跑的軌跡直接打開領域,確保能以絕對的牢籠將其捕捉。

結果那隻是鬆沼一個包裹大半咒力的空殼,其本體在那零點幾秒的間隙中斷尾逃跑了。

連自己的情報都搜集到了……

五條悟眼神一暗,該說不愧是作者鶴睦裏給按的天才人設嗎?沒在作品裏發揮作用,來到現實倒是運用得手到擒來。

他之前動用五條家的勢力去查“鶴睦裏”其人,卻隻能查到他近年在東京活動的一些瑣碎信息,連同他的監護人也隻知道一個名字,仿佛兩人的信息被無形之手刻意抹去了。

“發生什麼事了?”

“瓦斯爆炸!?”

剛剛的響聲讓人群驚惶湧動,因為不清楚具體是哪裏傳來的,所以大家盡量往遠離現在位置的方向跑,不一會兒這片區域就空出來了。

“實在不好意思……”伊地知低聲下氣地打電話報備,通知上麵的人讓地方電視台編個理由安撫群眾。

“五條先生,情況怎麼樣?”七海帶著名雪空走來。

五條悟撓撓後腦勺,“被他跑了。”

七海沒說什麼,隻是心情有些複雜,從伊地知那裏知曉五條悟從禪院那奪來的孩子因為鬆沼的詛咒昏迷不醒後,他就清楚事態已經發展到失去控製的地步了。

……如果老師知道自己文字下誕生出了一種怎樣的怪物,他還會像以前那樣,自由地把筆落在白紙上嗎?

五條悟看向名雪空,意義不明地道:“老師就一點都不好奇嗎?關於‘鬆沼’的事。”

關於七海對鶴睦裏保護欲居然如此之高這一點,實屬是他沒預料到的。但剛剛自己的解決方式確實有些粗暴,萬一鬆沼卷土重來,僅靠七海一個人應付不了。

而他剛剛也確定了,鶴睦裏對於鬆沼來說絕對是特殊的,或許是捕捉鬆沼的關鍵。嗯,得想個辦法把他從保護欲過剩的七海手裏拐跑。

“五條先生,他隻是個普通人。”七海沉聲道。

五條悟墨鏡下滑,他像是沒聽清似的,緩慢地發出疑問,“……啊?”

普通人?七海認真的?

五條悟高過墨鏡的餘光掃了眼名雪空。

喂喂,這位“老師”身上的詛咒已經濃烈到違反自然規律的地步了好麼!

假想咒靈的產生基本上是一個流程——令人恐懼的意象經過人群傳播,變為迷信怪談,由傳播的人和聽眾對其產生的恐懼情感,將其詛咒具現。

但文學作品產生的咒靈卻很少,而鬆沼顯然被具現的太快了。

那問題或許就出在作者身上了。

當親眼看到這位神秘的作者後,他發現這個人果然不簡單,簡直像個用肉-體鎖住龐大詛咒的棺材盒,而不流露一絲一毫,人和詛咒居然能如此完美的共存嗎?

……不過帶著墨鏡的他第一眼居然也以為這位老師是位普通人,就不怪七海弄錯。

五條悟沒刻意向七海透露這一點,暫時沒必要,他稍加斟酌道:“七海,雖然我不清楚你為什麼刻意回避,但你真打算讓他一無所知地等著危險接近嗎?”

七海像是被問住了。

“那個,我大概知道了,關於鬆沼的事。”因為烤肉被再次打斷而鬱鬱寡歡的名雪空,終於打起精神說道。

“……你知道?!”

可能是被七海外放的表情取悅了,名雪空點點頭,“知道啊,咒靈咒術師什麼的……”

關於這些對普通人保密的秘聞,他曾在網絡上搜集資料時聽到過相關傳聞,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拜托蘭波去證實。而蘭波幾天內就將其收集個七七八八。

也是因此,名雪空懷疑蘭波失憶前是從事情報收集工作的,不然怎麼那麼熟練。

“……你怎麼知道的?”

“你們都稱呼我為‘老師’,那老師知道的東西多一點也不奇怪吧?”

五條悟“噗嗤”笑出聲。

七海看著他鼻子幾乎要翹到天上的小動作,不知道說什麼好。

明明平時這麼幼稚孩子氣……但他永遠捉摸不透名雪空的想法,也無法預判他的行動。然而他唯獨可以斷言——這是個純粹的好孩子。

七海默默看了他一會兒,說道:“你既然知道,就明白自己即將麵對什麼了吧?”

麵對那個已經不知道成長到何種地步的鬆沼。

“麵對,嗯……”

名雪空歪歪頭,突然指向一邊看戲的五條悟,“但這件事五條先生也應該承擔部分責任吧?“

“我?”五條悟指著自己。

“因為你對自己能力的自信,或者說沒太把我的安危放在心上,導致我被一個可怕的家夥盯上了。”

“唔。”五條悟墨鏡下的眼睛眨啊眨,這個走向倒是正合他意,於是輕笑道:“確實要負起責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