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和應昭去了公司附近推薦分蠻高的一家小飯館。
這家店的秘製烤魚很出名。
應昭其實有些意外,他沒想到江辭也會來這種小餐館吃飯。
他聽說過江家的富裕,像江辭這樣出身的人,大約都少有來這樣的地方吃飯吧?
沒有包廂,人多眼雜,周圍的聊天聲隱約可聞,東西對他來說也很廉價,牆上普通劣質的牆紙和此刻坐在自己對麵穿著定製衣鞋的人格格不入。
應昭盯著平鍋裏冒起的小泡泡,視線掃過對麵煙霧環繞的江辭,忽然覺得對方像是墜入了人間的小神仙,與自己距離近了些。
他說要請江辭吃飯的,沒想到江辭卻主動挑了一個價格不貴的地方。
應昭有點控製不住自己發散的思維,心跳亂糟糟的。
“這裏環境不大好。”應昭說,“還是香源那邊要好些。”
香源是這裏出了名的高檔餐廳,裏麵配置了私密性很強的包廂,很多富二代都喜歡去那吃飯。
應昭來之前提議過去那裏,但是江辭拒絕了。
“好吃就行。”江辭拿筷子沾了沾裏邊的湯汁,滿足地吮了一口。
味道還不錯。
他掃開上麵一層的蔥料,剝開魚身中間的部位,避開了魚刺,小心嚐了幾口,那層沒有刺的部分空了一小塊後,他又意味闌珊地把筷子伸到了別的菜中。
應昭沒說話,注意到他的動作,默默拿了一個空碗,從裏邊夾出幹淨的魚肉,認真撿出了裏頭藏著的小刺。
他做的多了,手指輕快又利索,就是沒往嘴裏伸一口。
小碗裝了大半的魚,輕輕推送到了江辭的手邊:“你吃。”
江辭揚眉,有些意外,見到他碗裏半勺沒動的飯:“你不餓?”
應昭忙著挑魚刺,忘了自己半口沒吃,覺得自己的行為好像是司馬昭之心,耳根微紅,吱唔了解釋一句:“我,我今天吃早飯吃的晚。暫時不餓。而且,而且我閑著也是沒事幹的。”
江辭笑了一下:“吃飯吧。謝謝你。”
“不客氣。”應昭垂眸,腦子亂成了漿糊,筷身捏的緊了些,餘光注意到他吃了碗裏的魚,咬著唇以防嘴角泄露了自己上浮的情緒。
“吃魚對身體好。”應昭幹巴巴的開口,“你多吃一點。會更聰明。”
他一說完就後悔了。
都說吃啥補啥。
吃了小半隻魚的江辭:“……你罵我蠢呢?”
“不是不是……”應昭對上江辭似笑非笑的目光,羞得隻想撞豆腐牆去,“對不起,是我不好,你別生氣。”
“沒生氣。”江辭說,“我就是覺得你還需要補點課程。”
應昭:“……什麼課程?”
“說話藝術。”江辭咬了口鮮嫩的魚肉,“平時跟著林溪源多學學,對著外人講話要注意分寸,特別是新聞媒體人,容易得罪人。”
應昭聞言,想也不想脫口而出:“那你剛剛還是生氣了是嗎?”
江辭見他完全沒抓到重點,眼巴巴地望著自己,局促的小動作彰顯著他內心的緊張,無奈道:“我又不是什麼外人。”
咱們可是一個公司的。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還是一條線上的螞蚱好不好?
應昭沒忍住咧開嘴,如果他有尾巴,大概是要搖到天上去了。
不是外人那是什麼?
應昭強裝鎮定:“那江江,我們算是朋友了嗎?”
接著他又問:“我可以喊你江江嗎?”
“我可不可以加你的微信呀?”應昭得寸進尺,“我不會泄露你的隱私的!”
應昭像是個見到愛豆的狂熱的小粉絲,甚至有些興奮的手舞足蹈。
江辭覺得有點好笑:“叫我江辭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