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亂作一團,可幾聲似人非人的叫喊過後,又沒了聲息。
香穗擦了擦臉上的血跡,找著地上的空隙,準備出門。
突然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一瞬,香穗便屏住了呼吸,貼在門邊,用手撥開門栓後。
吱呀一聲。
香穗感受著門外人的一次呼吸,眯著眼,手拿匕首襲擊而去。
匕首在那人脖頸處滲血,但並未深入,香穗驚訝地望著眼前的人。
那人背靠陽光,笑若燦花,清冽的聲音響起。
“多年不見,武功長進不少呢,香穗。”
話音未落,香穗便將左手收在背後,匕首在手掌間有絲滾燙,不知是拿是放。
吳之衝見狀,眼裏閃過一絲心疼。
香穗低頭又抬眼看向吳之衝,像極認錯的小孩,輕聲問道:“少爺是來接我們回家嗎?”
吳之衝將手中的黑色鬥篷籠罩在香穗身上,遮住那斑駁的血跡。
他在香穗肩膀上按了按,輕聲道。
“等過些時日吧。”
聞言,香穗用左手拉緊身上的鬥篷,低頭思索著什麼。
片刻間,香穗氣息些許變了,她抬頭淡淡說道。
“少爺是如何知曉我在此處的?”
吳之衝神色不自然的說道。
“噢,我這初入汴梁,就想來瓦肆瞧瞧,碰巧遇上了你。”
香穗內心知曉眼前的人說了謊,但她並未打算揭穿,隻是順著話往下說。
“既然如此,小姐就在附近,少爺可同小姐敘敘舊。”
聞言,吳之衝故作嚴肅,說道。
“我還是更擔心你的傷勢,這要是讓我妹妹知道了,香穗該如何收場呢?”
說話間,吳之衝往香穗眼前湊了湊,他的眼底一片不懷好意。
香穗瞬間冷了臉,說道。
“好玩嗎?”
“確實有趣。”
吳之衝眉峰上挑,一臉欠揍。
香穗一時氣短,錯開身子離開了吳之衝身側。
吳之衝在她身後凝視著,朝暗處點了點頭,隨即又跟了上去。
他急忙跟上香穗的腳步,並未言語,強行拉著香穗離開了瓦肆。
半盞茶後,兩人來到一家店鋪前,招牌上寫著古硯二字。
香穗此時掙脫了左手的束縛,偏頭看了吳之衝一眼。
吳之衝左手做請。
香穗頭也不回地走了進去。
古硯內的陳設赫然宣示著,這是一家古玩店。
吳之衝此時已快步進了後麵的房間,一會兒便拿著藥箱走了出來。
見狀,香穗順勢坐在了凳子上,吳之衝便開始動作嫻熟地為香穗接骨。
在此期間,香穗雖額頭冒汗,卻始終沒喊出聲來,隻是與吳之衝搭話。
“少爺是何時來的汴梁?”
吳之衝繼續著手中動作,回道。
“有些時日了,噢,對了,我此次入汴梁化名為司風,就不姓吳了,當然也不是少爺了。”
香穗雙眼低垂,不知在思考什麼。
好一會,屋內隻有骨頭正位的聲音。
等人聲再次響起。
是香穗不鹹不淡的說了聲,謝了。
隨後香穗便離開了古硯,隻留下司風站立屋內。
他一聲歎息後,說道。
“戲終於開場了。”
離開古硯的香穗,走進小巷,在狹窄的小巷中穿梭許久後,停下腳步。
她眼前出現一人,那人將一封信遞給了香穗,便離開了。
香穗展信觀之。
白鴉首領現於汴梁,化名為司風,任務開始。
香穗熟練地銷毀信件,往明亮處走去。
吳靜姝在院內等了香穗許久,左等右等下,內心有些擔憂。
還好,香穗及時回來了。
吳靜姝詢問香穗去了何處?
香穗笑著說。
“瓦肆太大,迷路了。”
隨後香穗便詢問了吳靜姝是跟著何人回來的。
吳靜姝如實告知,是四皇子宋淮竹,還說淮竹哥哥讓自己的人找去香穗了。
香穗打趣道。
“難怪我找回去發現小姐不在了,原來是跟著四皇子走啦,唉,害我白擔心一場。”
“香穗,你又打趣我,哼。”
吳靜姝邊說著邊偏過頭去。
香穗隻好連忙哄著。
可她內心卻想著,四皇子的人真是沒看見呢,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