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笑嗬嗬地說著,一隻手摸著兒子的腦袋,妻子也對王恒瀟露出和善的笑容,微微點頭。
其樂融融地一家人。
王恒瀟微微點頭,突然不想說話,目送這一家三口朝著不遠處的一個小酒店走去,那個少年興奮的圍著父母轉來轉去,不斷的興奮地說著什麼。
王恒瀟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是如那個少年一樣的了。
前世?
三十年前?
父母現在應該在休息了,正是農忙時節,每天都要跑來跑去,家裏上千畝地,王恒瀟一直建議父母別種了,租給別人,可是父母總想著,能給兒子留下最多的財富,讓兒子以後衣食無憂,做父母的就有成就。
所以,父母幾年來也一直不斷的忙碌著。
更何況,王恒瀟自己也是忙碌的不顧家,很少會回家呆幾天,母親說,妹妹在家裏嘮叨地最多的就是——哥哥什麼時候回來呀?
坐在沙灘上。
王恒瀟心中生出太多的感觸,看著周圍出來的人,不是一家人,就是一對……
想了想,拿出電話撥給了陳曉玲。
嘟嘟嘟……
響了兩聲,陳曉玲接通了電話,興奮地道:“王恒瀟,你今天有時間了呀!”
陳曉玲沒有理由不興奮,前天王恒瀟才打了電話,按照幾年前的一貫規律,至少還要等十天半個月才能接到王恒瀟的電話,久一點的話,可能一兩個月才會接到電話。
王恒瀟心中很是愧疚,擠出一絲笑容,道:“嗯,剛下飛機安頓下來,我在夏威夷,這裏風景很不錯,下次帶你一起來玩,好不好?”
看著不遠處靠在一起的情侶,王恒瀟忍不住地說道。
高處不勝寒!
王恒瀟在一個領域內已經站在了巔峰,他需要其他的感情上的安慰,來讓自己心中的那種孤獨不是那麼的濃鬱。
“好呀!”
陳曉玲興奮的在自己的床上打滾,笑道:“這是你自己說的哦,不許耍賴,你說什麼時候?”
王恒瀟想了想,明天?後天?一個月後?半年後?還是……?
一時間!
王恒瀟沉默下來。
陳曉玲的笑容也逐漸的收斂了,她知道王恒瀟的心情,急忙道:“嗬嗬,沒事的,我們等有時間了再去就好了。”
王恒瀟深呼吸一口氣,低聲道:“曉玲,這幾年,我對不起你。”
這是王恒瀟第一次說出這樣的話來。
因為,此時他是真的覺得,自己虧欠許多人,父母親人,未婚妻……
陳曉玲有些擔憂地道:“王恒瀟,你怎麼了?我好好的呀,是我欠你的,我媽說,我要還一輩子,都還不清,下輩子還要給你做媳婦兒,也不一定還得清。”
這是陳曉玲的母親和她說的話,她一直記在心裏的。
王恒瀟笑起來。
他一直心中放不下的陳曉玲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個丫頭從小就是以自己為中心的,她認為自己就是為王恒瀟而活著的,一輩子就是王恒瀟的,王恒瀟自己也不能負她。
王恒瀟也負不起這份情。
心中感動,和陳曉玲說了幾句話,稍微輕鬆了一點,王恒瀟就掛了電話,因為不遠處,剛剛自己幫忙拍照的那一家三口似乎和什麼人爭吵了起來。
“我們沒有偷你們的東西,你們不能搜身,你們沒有這個權力。”
中年人語氣氣憤地對兩個高大強壯地白人說道:“你們再糾纏,我就報警了。”
他的妻子和兒子站在他的身後,他伸著一隻手,將兩人護在身後,那兩個高大的白人滿臉的不耐煩。
“狗屎的中國人,我再說一遍,我們丟了東西,就在剛才,你們剛才就在這裏,我懷疑是你們偷的。”
光頭白人沉聲道:“如果你們不讓我們搜身,我們隻能把你們打倒,然後再搜身了,其實我很討厭中國人。”
王恒瀟走過來,將手中的電話裝在口袋裏,道:“叔叔,發生什麼事?”
中年人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急忙道:“小兄弟你來了,你們評評理……我們就站在這裏的,他們非說我們偷了他的東西,要搜身,沒見過這麼不講道理的。”
“小子,我們是練拳擊的,來這裏是參加比賽的,不想在你們身上施展我們的拳頭,快點滾開。”
把光頭白人不耐煩了,一把推向王恒瀟。
啊……
光頭手臂推到了王恒瀟的肩膀,可是自己卻是一聲慘叫,接著足足兩米左右的高大身體倒飛而出,嘭的一聲,摔在沙灘上,滾出十幾米遠,沙灘上留下一道清晰的印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