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不明白,為什麼去醫院看病這種事我都要從別人口中聽說?”穿著華麗的女人,看著眼前兩位互相攙扶的老人,委屈、無奈、不知所措
所有的情緒都交雜在一起,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隻是個小毛病而已,你那麼大反應幹嘛?”年邁的女人見怪不怪地看著她,而她,她感覺,她的肚子被誰猛烈敲擊一般。
“告訴你幹什麼,告訴你有什麼用?”年邁的男人語氣中滿是恨鐵不成鋼,扶著老婆子往臥室走去。
“你簡直不可理喻!”她幾乎是以陳述的語氣說出這句話的,理智之下是烏雲密布。
“不可理喻就別和我說話。”老頭子也急眼了,撂下一句就將年邁的女人攙回房間,
客廳裏精致的女人捂著肚子,扒著凳子滑跪在地,仿佛身體裏的所有力氣,都在一瞬間被抽空
她叫易懷書,父親,也就是剛才兩位之中的男人,姓易,而她的名字,取自’胸藏文墨懷若穀,腹有詩書氣自華‘一千古名句。
很顯然,她家人的期望,和現在一身名牌,指甲都鑲著鑽的她,差的十萬八千裏。
易懷書捂著肚子,扶著身旁的椅子站起來,踩著十厘米的恨天高,落魄地離開。
“嘟——嘟——喂?”
“抱歉,我想我們還是離婚吧。”
“易懷書,你又在鬧什麼?”
“我媽去醫院了,這事你知道嗎?”易懷書的口吻,冷靜且克製,像是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稍有不慎,就會引火自焚。
“我不知道。”電話那頭的男人似乎有些愧疚,措辭之間,都謹慎了幾分。
“沒什麼好愧疚的,我都不知道的事,你怎麼可能知道嗬嗬”女人站在馬路旁邊,小孩兒嬉鬧似的將腳邊的石子踢開,兩行清淚,如斷線般的珠子,一滴一滴砸在高跟鞋上,呼吸微微加重,情緒也在理智和感性的邊緣來回橫跳。
“懷書,你在哪兒?媽那邊嗎?”聽到易懷書的呼吸加重,男人的心髒仿佛被誰掐住,伴隨著莫名的心慌。
“砰————”
“懷書?懷書?易懷書你說話啊!”
“嘟—嘟—嘟—嘟—嘟—”電話被掛斷。
易懷書沒法說話了,因為好死不死,她被一輛貨車給撞了,開車的人沒刹住車,甚至從她身上碾過,她似乎都能清晰的地聽到骨頭碎裂地聲音,好疼啊,好疼啊
恍惚間,記憶如同走馬燈般從眼前劃過,一幀一幀,叫人看的仔細
“我可以滿足你所有的願望,你要向我許願嗎?”
“我許願爸爸媽媽都平安健康,讓他們都忘了我吧。”她感覺悲傷和期望幾乎要淹沒她自己,她感覺
不對她不是死了嗎?
不對,不對,她不是死了嗎?
她驚恐的睜開眼,如同彈簧娃娃般從床上直勾勾的坐起,看著自己白白嫩嫩的手,和不加修飾,隻是剪的圓潤的指甲,驚疑不定。
“你不是許了願嗎?許願當然要付出代價了。”男童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蠱惑人心的口吻仿佛安了一個環繞式的音箱,立體還帶有回聲。
“你想讓我做什麼?”有聲音,倒是讓她快速的冷靜下來。
她到也沒問那聲音是否真的能實現她的願望,隻是問她應該做什麼,她又能做什麼?
“你要做的?”
“你要做的就是實現別人的願望,實現的多了,你想要的,自然也有了。”他繼續蠱惑道。
“我該怎麼做?”易懷書疑問,目光中滿是對自己的嘲諷。
“你?”
“睡一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