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笑了笑,放下筆,問:“好了嗎?什麼時候開始?我有個要求,給我配備一個專屬經紀人。”
黃良說:“到時候會有人聯係你,錄製在五天後,你好好準備一下。”
桑枝應著。
回到家時,天色已經晚了,七點多了。
明煦應該已經回家了。
桑枝問薛思齊,明煦回來了沒有。
薛思齊還沒說什麼,李嬸就戰戰兢兢道:“大少爺好像受傷了,少奶奶你去看看吧,他不讓我們任何人看。”
桑枝愣了一瞬,換了鞋,什麼都沒來得及吩咐,就去敲明煦書房的門。
明煦在裏麵半天才問:“什麼事?”
桑枝的聲音有點著急:“聽說你受傷了?”
明煦的眸子一沉,看了眼放在桌上的離婚協議。
他抿了薄唇:“小傷,不礙事。”
桑枝叫薛思齊把家裏的醫藥箱拿過來,讓明煦開門。
“明煦,開門。”
明煦剛擦完腿上的血,有點無奈。
“不用管我。”
於你而言,我本就無關緊要,何必又要給那可憐的關懷呢。
不需要。
桑枝生氣了,踢了一下書房的門,把腳踢疼了,聲音帶了怒氣,但她生氣的聲音也像是裝的。
“我命令你,把門給我打開,別逼我撒潑啊。”
仆人們都瑟瑟發抖,少奶奶這是又要變回去了嗎?
不要啊!讓她保持現在這樣溫柔挺好的!
明煦終究還是給桑枝開了門,他不得不停下拆卸假肢的行為。
今天和明清弦打了一架,雖然沒打贏,但出了口氣。
他覺得挺舒坦。
假肢磨出血了,其他的都還好,就是衣服有點髒。
桑枝進去,見他衣服上有泥土,便問:“傷到哪裏了?”
明煦坐在破舊的單人沙發上,言語清冷:“沒有受傷。”
桑枝把醫藥箱一放,就蹲下去挽明煦的褲腿,明煦嚇得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
他驚恐地睜大眼睛:“幹什麼?”
桑枝的手被他抓地生疼,他好像也感覺到了,立馬放開桑枝。
大手有點手足無措。
“對不起,我剛才……不是故意的。”
桑枝的小臉冷著,問明煦:“我就問你一句話,你還想不想要我?”
她這話問地委屈,好像今天在外麵受的委屈,在明煦麵前爆發了。
她的眼裏有了淚水:“他們欺負我,你也欺負我,你是不是想和我離婚?”
明煦哪裏見過這樣的桑枝,他從沒見過桑枝哭啊!
這可亂了陣腳,手足無措。
“你別哭。”
桑枝吸了吸鼻子,從桌子上抽了一張紙擦了眼淚。
“誰想關心你啊,我才不想。沒有你我還能活的好一些。”
這倒是實話。
跟一個不太熟悉的男人一起生活,這個男人還是她的丈夫。
她還在盡可能地彌補著原主的過錯。
可是好像,跟她沒什麼關係啊!
桑枝雖然還在難受,但依舊指了指醫藥箱:“藥都在裏麵,你自己找。”
說完賭氣似的,要離開書房。
明煦看著她的背影,心裏一抽。
她為什麼哭?
誰欺負她了?
是為他哭還是為什麼?
他一時間充滿了疑惑,但還是在桑枝快出門時,說了句:“我沒事。真沒事,你別哭。”
桑枝的腳步頓了頓,頭也不回地回了臥室。
晚飯也沒吃,大家一起餓著。
明煦整理好自己之後,把書桌的抽屜打開,看了看準備讓桑枝簽了的離婚協議,終究還是將抽屜關上了。
他走出了書房。
李嬸在外麵等著,見他出來,指了指臥室:“生氣了,晚飯也不吃。”
明煦說:“你們吃,我去看看。”
桑枝一人生氣,全家跟著膽戰心驚。
明煦知道是他惹到桑枝了。
站在外麵敲門,桑枝的聲音還帶著委屈的意味:“我說了,不吃,不餓。別煩我。”
明煦沉默一瞬,聲音清冷:“對不起。”
桑枝一愣,從床上坐起來,佯裝生氣:“進來說。”
明煦擰動門把手,進去。
桑枝假裝拿了個香梨吃。
明煦走到床邊,問:“我道歉了,你還不吃飯。”
桑枝問:“我為什麼聽你的?反正我們遲早要離婚。”
明煦抿了唇:“最起碼,現在,你還是我明煦的妻子。合法的。”
桑枝沒答話。
明煦都不敢坐,隻是伸手拿了她手裏的梨:“吃飯。”
桑枝倔脾氣:“不吃。”
明煦問:“怎麼樣才吃?”
桑枝指了指他的腿:“讓我看看,我就吃。”
明煦:“……”
他下意識後退了兩步:“你別得寸進尺。”
桑枝問:“明煦,你是不是在打算和我離婚呢?”
明煦沒答話。
桑枝的語氣落寞:“我就知道。”
明煦彎腰將她的拖鞋拿到床邊:“下來,吃飯。”
桑枝無動於衷:“餓死我,與你何幹呢。”
明煦:“……”果然,什麼時候都改不了無理取鬧的脾氣。
他俯視著桑枝:“你說,他們欺負你,他們是誰?”
桑枝抽了抽鼻子:“幹嘛告訴你,你是我的誰?”
明煦:“……”
桑枝又道:“我簽了個綜藝節目的合同,估計要離開幾天,我不在家的時候,你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明煦神色冷靜:“有通告了?”
桑枝點頭:“和別人談戀愛去,你太沒意思了。”
明煦:“……”
明目張膽地給他戴綠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