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9月4號圖盧茲晴
親愛的日記:
今天是我到法國的第二天,昨天太累了,我實在提不起勁寫日記。
現在我的手臂和大腿都在隱隱作痛,估計是因為在坐了十個小時的飛機後又在登記學生公寓的時候排了兩個小時的隊吧。
昨天在把行李寄存在酒店後,我就和周棟他們去公寓登記了。人果然很多,排在我前麵的是位印度小哥。不知道為什麼我的手續辦得格外慢一點,我們一行四人我是最後一個領鑰匙的。
由於學的啞巴法語,我在排隊的時候一直在心裏排練待會兒可能會進行的對話,特別是負責登記的公寓管理人還是一個半眯著眼睛、看起來有點像漢堡吃多而發胖的中年男人。他讓我產生了微妙的不信任感——如果我不仔細詢問,他也許根本不會告知我什麼信息。
鑰匙,樓層,我的文件,護照還沒等到我想好怎麼問他住房補助的時候,登記窗口換班了。
換上了一個棕紅色頭發、灰色眼睛的年輕男人。他看起來可比他的同事溫柔多了。
果然,他細心又負責,而且和清俊的小哥打交道總是好過大叔掰扯的,我大大鬆了一口氣。然而,盡管我出奇順利地拿到了房間鑰匙,但我的同伴都住在7樓,隻有我住在頂樓,9樓917。
灰眼睛似乎對這個結果也有點意外。再次在鑰匙箱中翻找了一番後,他無奈地向我露出了一個歉意的笑容:“真抱歉,6號樓7層的房間都住滿了,隻剩下1樓和9樓了,我想你也許會更喜歡頂樓。”
嗯?人還挺好的。
被這小小的好感驅使著,我突然就不想直接轉身離開了:“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如果這不使您感到困擾的話?”
這還是我第一次主動問一個陌生男人的姓名呢,但奇怪的是我一點也不緊張。
“安托萬,你可以叫我安托萬。”灰眼睛,哦不對,安托萬微笑著說,撓了撓他柔軟的棕發。
“很高興認識你!額,我想你已經知道我的中文名字了,在登記的時候,”我輕輕地吐了一口氣,“不過,你可以叫我左伊。”
他修長的手輕輕地蓋在我的登記材料上,嘴角抿出了一個小酒窩,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左伊,我想我們很快還會見麵的。祝你今天愉快。”
嗯?這應該是客套話吧?
我輕快地回祝了他一句,就轉身帶著我沉重的行李箱去往917房間了。
現在房間已經被我收拾非常整齊了。
這個九平方米的小房間容不下一點雜亂,畢竟任何無序都會讓訪客一覽無餘。
我吃力地將箱子放在小床下麵,換上了不太合尺寸的床上用品,將明天歡迎日可能會用到的材料擺在桌上。
廚具的價格高出了我的想象。貧窮鄉下女孩兒現在也隻買了一個燉鍋,隻能煮煮麵條的樣子。
明天是所有國際學生見麵和參觀校園的日子,但今天的超市大采購已經讓沒勁去準備什麼了。
我必須得早點睡了。
晚安,期待明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