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霄丞也沒有扭捏，應了聲好後就坐了回去，不過他還是帶起了耳機聽一會音樂，玩著手機，以免她鹿悅寧的學生尷尬。
殊不知，鹿悅寧的學生們都在心裏快要炸開了，心中有一堆的八卦想說出來，但看到鹿悅寧冷冰冰的臉，還是忍住咽了下去。
“剛才那台手術你們看清楚了吧？有沒有什麼不懂的地方？”鹿悅寧直接開口，直奔主題。
“老師，沒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學生中一個長得高高的皮膚有些黑黑的男生蔡睿陽立馬回答。
這次手術挺有典型性的，因此這次手術陪同或參觀的學生名額挺多的，鹿悅寧索性就讓她的學生都上了，除了楊青。
“行。”她從桌子上拿起資料，每人發一本，“這些都是之前比較典型的手術案例，你們今晚回去看看，和剛才那台手術有什麼相似的地方。睿陽，今天的手術是你在打下手，記得寫一遍手術感謝，回想一下手術中有沒有做錯或可以改進的地方。”
“是。”
“知道了。”
學生們接過手中的資料，應承了下來。楊青在旁邊有些手足無措，她抓了抓手，鼓起勇氣，問道：“老師，那我呢？”
鹿悅寧看了她一眼，一直以來楊青的成績都不錯，算得上是優秀學生的了，但剛才的手術沒讓她參加，原因就是因為楊青今天早上在手術室時分心了。
“意識到自己錯了？”鹿悅寧的聲線一直毫無波瀾，平平淡淡的。
“我……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在手術台上因為個人原因分心的。”楊青眼睛瞬間紅了一圈，眼淚要掉不掉。這是她第一次被鹿悅寧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上說她。
“楊青，你別給我哭。手術室是什麼地方我第一天帶你們的時候就說了，我不管你們的個人情緒如何，進了手術室就把所有情緒收起來，專心做手術！”
“我……我知道錯了。”楊青吸了吸鼻子，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要是旁人看了可能還會不忍心說下去為她袒護說幾句好話，但這裏所有人都沒人同情她。
畢竟，作為一名醫學生，在校期間就已經堅持被教導要尊重每一個生命，在做手術時分心那可是大忌。要是人人都可以這樣，那誰的命還敢交到他們手裏。
“給我寫一份兩千字的檢討，今晚十二點前發到我郵箱。別覺得我小題大做，對你們嚴格，是我對每一條生命包括我在內的人負責。我可不希望有一天我自己躺進手術室時給我做手術的醫生在分心開小差！”
“是，我知道了。”楊青這次分心也是因為被家裏人給糟心的，她也確實能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乖巧地應了下來。
“行，那就這樣吧。該下班下班，該值班值班。”
鹿悅寧說完，眾人連忙走出去，終於到飯點了，一群人早就餓了，鬧哄哄地往食堂走去。
司霄丞看一群人走了，便摘下耳機放下手機，坐在一邊看著鹿悅寧收拾東西，“可以下班了？”
“對啊，我去換個衣服，你幫我拿下包包，一會就好。”鹿悅寧迅速收拾好東西，將包包遞給司霄丞，走到一邊的小隔間換衣服了。
她的辦公室配有休息室和換衣間，對她來說也是方便了很多的。最明顯的一點就是不用跟別人擠一間換衣間，換衣服什麼的有時候也不太方便。
司霄丞直接帶著鹿悅寧出了醫院就是一頓七拐八拐的，車子直接停在一條胡同口外麵，跟鹿悅寧手牽著手走了進去。
“之前吃飯的時候看到你很喜歡吃魚，今天帶你來一家百年老店，試試他們家的全魚宴。”司霄丞一邊走還一邊解釋，“別看這店開在胡同裏，那個做菜的師傅祖上是個朝廷做菜的，聽說他們當時就是憑借著全魚宴得到了皇宮裏的娘娘們喜愛的。”
“哦？京城還有這樣的地方？我以前怎麼沒發現？”
“師傅之前跟他兒子待在國外的，後來老了想落葉歸根，最近才回來開了這麼一家飯店。我也是無意中知道的，這家店現在是隻招待熟客了，我也是靠朋友引薦才能去吃過幾次。”
“為什麼隻招待熟客？忙不過來嗎？”
“是啊，前段時間有很多網紅來打卡，吸引了一群流量，不過老人家嘛，身體大不如以前了，太多人過來他身體吃不消。”
“老人家的兒子沒回來幫忙嗎？”
“他兒子對廚藝不感興趣，在美國那邊做生意呢。家裏邊也就請了阿姨照顧老人家。”
兩人邊走邊聊，順著胡同一路走進去，還真看到了一個古色古香的飯店。
司霄丞熟練地跟服務員報上了包間號碼，兩人跟著服務員的指引走了上去，“飯菜可以上來了，先給我們一杯熱牛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