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瞪大了眼睛,阿淵則是愣住了。
不見了……!?什麼意思!?
阿淵開始翻整他的藥箱,將他所有的瓶瓶罐罐擺了滿桌麵,隻見他伸手去拿一隻藥瓶竟碰翻了五六隻藥瓶。
晴天從沒見過阿淵如此慌張過,從小到大,他所熟識的阿淵都是安靜冷靜的,就算是麵對小鳥兒的搗蛋調皮或是被琉璃娘打罵的時候,他都是安安靜靜的。
“阿淵。”當阿淵又開始在包袱裏翻找什麼的時候,晴天扶住了他的肩膀,微蹙著眉心道,“別找了,我去找小鳥兒,你留在這兒,況且徐大小姐還需要你照料,你不能離開。”
阿淵沒有理會晴天,隻是依舊翻著包袱,翻出了一把匕首,插到了腰間。
“阿淵!”這一次晴天抓住了他的胳膊,控製了他的舉動。
“我要去找小鳥兒,這個事情,誰也不能替我代勞。”阿淵眼神沉沉地看著晴天,連聲音都失去了平日裏的溫和,盡是冰涼。
“可是徐大小姐——”晴天還想勸他。
然晴天的話還未說完便被阿淵冷冷打斷,“一千一萬個徐大小姐,都不及我一個小鳥兒。”
晴天愣住了,阿淵拂開了他的手,頭也不回地出了屋,下了樓。
旁屋,徐大小姐的婢子見著阿淵竟要出去,不由急了,“百裏公子,你不能在此時離開,我家小姐——”
阿淵沒有說話,隻是麵無表情地看了一眼站在他麵前的婢子,隻一眼,婢子未說完的話再也無法出口。
隻因,他那一記眼神太過可怕,仿佛隻要她再多說一個字便會再沒有說話的機會一般,可怕得讓婢子以為她見到不是那個溫文的百裏公子。
“姑娘不必擔心,阿淵已經替你家小姐施了針也開了藥方,你拿這張藥方到外邊藥鋪去把藥抓回來,煎了喂你家小姐服下便不會有何大礙了。”晴天看著阿淵的背影,輕歎一口氣,從袖間取出一張紙遞給婢子,“我與穆姑娘先替你照顧著你家小姐。”
婢子接了藥方,不放心地看了一眼房門緊閉的旁屋,這才下了樓。
“阿晴哥哥……”穆鶯瞳臉上寫滿了不安,“小鳥姐她……會不會有事?”
“不會的,她能有什麼事,有事的隻能是別人,這天底下也隻有阿淵會這麼緊張。”晴天無謂地擺了擺手。
“可是,可是阿淵大哥沒有功夫啊……”穆鶯瞳還是不安。
“哎,行了行了,阿瞳妹妹,你就別擔心了,這天下間惹誰都別惹那兄妹倆,看著無害,惹了他們可是要有膽承擔得起後果的。”晴天臉上沒有一點擔憂的神色,“好了,阿瞳妹妹先去洗洗身子,髒兮兮的可也真像個小乞丐了。”
穆鶯瞳立刻紅了臉。
旁屋的門,在此時輕輕打開了。
一個嬌柔的女子扶著門框站著,神色哀傷地看著已沒有了阿淵身影的樓道。
小鳥兒不是不見了,而是見義勇為去當俠女去了。
事情是這麼著的,白日裏小鳥兒與穆鶯瞳緊著去追趕阿淵他們的馬車的路上遇到了一個昏蹶在路邊的老伯,心善的兩個姑娘忙連路也不趕了,忙跳下馬去扶起那渾身滿是拳腳傷與擦傷的老伯,又是給他上藥又是給他喂水的,過了老一會兒,老伯才緩緩轉醒,然他一睜眼便是哭得老淚縱橫地向小鳥兒與穆鶯瞳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