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的事。”百裏雲鷲笑著拉過白琉璃的手,小聲問道,“小家夥睡了?可還喜歡那個人偶?”
“喜歡得不得了,日後你可以不必擔心她晚上睡不著了。”夜裏有些涼,白琉璃回握百裏雲鷲的手將他往他們屋子的方向拉,“她睡了,回屋吧。”
次日,百裏雲鷲特意早早起了,一起床便先到小鳥兒的屋子去看她昨夜有沒有睡好,果然如白琉璃所說,小家夥睡得很好,嘴角還掛著笑,懷裏緊緊抱著她的人偶哥哥,被子也蓋得好好的,百裏雲鷲這才覺得心頭一件大事完美解決了。
柳城本就沒有什麼過多的講究,對於娃娃們的講究也就更少了,像在溯城那樣的地方,女娃娃是不能上學堂的,倘若是有人家想讓他們的女兒也能學學詩詞歌賦的話,便隻能請教習先生到家裏來單獨教授,然這也僅僅是對有錢人家以及高門貴族而言而已,普通人家哪裏請得起教習先生。
然柳城不一樣,不管男娃娃還是女娃娃,都能上學堂,學堂先生也一視同仁,從不會因為自己的學生是女娃娃而有偏見。
小鳥兒六歲的時候上學堂了,可是才第三天,學堂的老夫子居然就“登門拜訪”了。
那日放課後,白琉璃正送走一位來看診的大娘,便看到老夫子拄著拐杖朝醫館的方向走來,白琉璃連忙迎了上去,客客氣氣地笑著將夫子請進了家裏。
夫子在堂屋裏坐了兩盞茶的時間,這兩盞茶的時間裏,白琉璃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以致到了將夫子送出門後,她的臉色可謂陰沉無比,嚇得本是要來看診的一個小夥子到了門邊卻不敢進門而是轉身就走了,道是明日再來!
夕陽西沉的時候,小鳥兒背著白琉璃給她縫的小書包回來了,在走到醫館門口的時候,她遲疑了一會兒,而後她先將頭探進屋子裏左右瞧瞧有沒有人在,確定沒有人在之後她才躡手躡腳地進屋,再躡手躡腳地往醫館通向後邊院子的小門走去。
當她馬上就要走到小門的時候,她偷偷笑了一下,準備一口去衝到院子裏,然就在那一刻,醫館裏突然響起掌心落到桌麵上的“啪”的一聲,伴隨著白琉璃低沉的聲音響起,“雲鷺,回來了?”
本是在偷笑的小鳥兒立刻不笑了,貓著的腰也立刻繃直,定在小門前動也不敢動。
白琉璃隻有在生氣的時候才會點小鳥兒的大名,小鳥兒是知道這個的,是以她知道,娘親生氣了,而且是很氣很氣。
阿淵氣喘籲籲地跑進醫館時看到的正是板著一張臉的白琉璃和定在小門前動也不敢動的小鳥兒,心知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小鳥兒沒能吃晚飯,她吃到的是竹鞭子。
白琉璃很生氣,看著跪在她麵前的小鳥兒,怒火怎麼止也止不住,然後一鞭子又打到了小鳥兒背上,氣道:“小小年紀就知道和別人打架!?說,為什麼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