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沼的心跳得更厲害了,呼吸很急促,臉上的笑容不見了,隻急急地問:“那小鳥兒可知道我睡了多少天了?”
“當然知道了!”說到這兒,小鳥兒立刻跳了起來,又開始瞪著穆沼,“你已經不吃不喝睡了十五天了!哥哥一直在照顧你的!哥哥都要累壞了!”
“那,那個姨呢?”穆沼見著阿淵好好的沒事以後,此刻心裏牽掛的隻有一個人一個問題,緊張得連聲音都是顫抖的。
“哥哥和姨一起照顧你的啊,嗯……還是姨照顧你的時候比較多,姨都不說話的,一點都不好玩兒。”小鳥兒說著說著將穆沼瞪得更厲害了,“可是有一次我瞧見姨在幫你換藥的時候哭了,姨雖然不說話不好玩,但是她每天都給我做好吃的,你會和我搶哥哥還讓姨哭了,你是壞人!”
小鳥兒愈說愈氣憤,當她氣憤地說完話後用了哼了一聲頭也不回地跑開了,不忘哼聲道,“我要去找哥哥,不理你了!”
隻留下震驚不已心跳飛快的穆沼愣愣地留在屋中,如靈魂被人抽去了一般,一副失魂的模樣。
小半兒將他從雪地裏帶回來的?她還為他……哭了?
穆沼愣愣地抬手撫向自己的臉頰,那是夢中雪地裏她的淚落下滴落到他臉上的地方,他似乎還能感覺得到那種灼燙的溫度,還有那個火辣辣的巴掌。
那……不是夢嗎?真的是小半兒救了他嗎?她真的,為他落淚了嗎?
她甚至為了他,下山去找鷲,去求白琉璃來救他嗎?
這是真的嗎?她不是……對他恨之入骨嗎?不是恨不得他死嗎?又為何會救他,甚至還為他落淚?
小娃娃是不會說謊的,小半兒,你心裏……想什麼?
穆沼隻覺他的心突突地跳,似乎要牽引著他到什麼地方去,他再也坐不住,忙掀了半蓋在身上的軟被下了床,匆匆忙忙地找鞋子穿,卻發現床下根本沒有他的鞋子,他心中急切,當下也顧不著是否穿了鞋,隻想要見到那個他最想見到的人兒。
然,他在床上不省人事地躺了大半個月,甫一醒來自然是四肢無力,腳一沾地,雙腿一軟便使得他跪到了地上,他隻能扶著床站起身,在扶著桌椅赤著雙腳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完全不管他心口的傷是否疼痛。
穆沼跌跌撞撞地走到門邊,急切地拉開了屋門,寒冷的冬風隨即鋪麵,如刀削一般,令他僅著裏衣的身子不由自主一顫。
就在他急切拉開屋門正要往外走時,腳步忽然釘在了那兒。
隻因,風雪之中,有一道淺灰色的身影正朝他這兒急急走來,在他看到她的那一瞬間,她也看到了他。
隻見她在與他四目交接時倏地停下了腳步,而後迅速轉身就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