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沼叔叔醒了!?”耳畔,是阿淵興奮的聲音。
“阿淵?”穆沼有些機械地扭過頭,將視線定格在阿淵的臉上,再輕掃一眼四周,隻覺頭疼欲裂。
這是……哪兒?
“哥!”就在穆沼用力按著自己生疼的太陽穴時,一道頗為熟悉的女娃聲音傳入了他耳裏,他心下吃驚,倏地又睜開了眼。
隻見手捧著一隻陶碗急急向穆沼走來的阿淵身後突然蹦出了一個梳著長長雙辮的小小女娃,一見到穆沼便一臉的警惕,生怕穆沼會搶走她的什麼東西一般,不是小鳥兒還有誰?
小鳥兒?鷲的女兒?穆沼隻覺自己的腦子更疼了,究竟……是怎麼回事?
還不待穆沼撥清疼痛腦子裏這些胡亂的神思,小鳥兒已經蹦到了阿淵身邊用力抱住了他的胳膊,敵對地瞪著穆沼道:“哥哥是我的!我不會把哥哥讓給你的!”
小鳥兒的動作和語氣都很急,以致他猛地抱住阿淵胳膊的時候晃得阿淵手中陶碗裏的藥汁險些潑了出來,隻見阿淵朝她溫和地笑笑,揉揉她的腦袋道:“妹妹乖,哥哥哪兒都不會去的,妹妹先到外邊玩兒,哥哥待會就出去陪你。”
“我不!”小鳥兒不依,依舊緊張得瞪著穆沼。
阿淵輕歎了口氣,微微垂下頭,在小鳥兒光潔的額頭上輕輕啄了一口後又揉揉她的腦袋道:“妹妹最聽話了。”
小鳥兒抬手摸了摸自己額上被阿淵親過的地方,看看“危險”的穆沼再看看阿淵,然後才乖乖地“哦”了一聲,心不甘情不願地轉身出了屋子。
待小鳥兒出了屋後,阿淵才捧著陶碗來到穆沼跟前,一臉喜色地看著穆沼道:“阿沼叔叔喝藥,喝了藥後躺下讓阿淵幫你看看傷口。”
穆沼不語,隻是垂眸看著阿淵遞到他麵前那碗濃黑藥汁裏自己的倒影,半晌才接過陶碗一手按著太陽穴緩緩道:“阿淵救的我?”
“阿淵還沒有那麼大的本事的。”阿淵忙搖了搖頭,然後還想說什麼,然就在他正欲張口說什麼,忽地想起了什麼事情,交代穆沼快些把藥喝了便轉身跑出了屋子,留下還弄不清楚狀況的穆沼。
小鳥兒在這兒,這便是說……鷲來這兒了?是鷲救的他?
穆沼捧著陶碗想著問題,一抬眸,看到窗戶外邊有一顆小腦袋,似乎正努力掂著腳要往裏張望,小半晌才掂穩腳,小腦袋一往裏瞧便對上了穆沼的眼睛,正是小鳥兒。
小鳥兒對上穆沼的眼睛並不慌張,也不跑開,隻是看看他又看看他手裏的陶碗,然後小大人似地衝穆沼嚴肅道:“哥說了要你快些喝藥的,你不聽話。”
小鳥兒的口吻像是大人教訓小兒一般,令穆沼聽了愣了愣後不禁笑出了聲,然他一笑,小鳥兒就不樂意了,立刻扁起了小嘴不高興道:“你笑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我這是高興才想笑的。”穆沼瞧著小家夥生氣了,連忙收了笑,然後皺緊眉心裝出一副痛苦的表情道,“這藥可苦,我不喜歡吃藥,可不可以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