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是皇榜,正是皇上要貼的。”麵對小柱子這樣的莊稼人,白琉璃說話從來都是隨著他們的,從不咬文嚼字,是以柳城的男女老幼都喜歡與她親近,喜歡她的溫柔和隨和。
“那,那這黃紙上寫著啥呢,夫人看得這麼出神?”小柱子看了看那皇榜上工工整整的黑字,撓了撓頭問白琉璃道。
“上麵說,當今聖上為雲王爺平反了。”說這句話的時候,白琉璃的眼神不再落在小柱子身上,而是重新落在了皇榜上。
“雲王爺?哪個雲王爺呢?”小柱子又撓了撓頭,皺著眉頭,好像不知白琉璃在說什麼一般。
此時,正好有人在城門大聲喚他,小柱子扯著嗓子應了一聲忙和白琉璃道:“夫人我先去幫新縣丞的忙了啊!”
小柱子說完,將鋤頭重新扛上肩,笑容滿麵地跑開了。
待小柱子跑開,一直站在白琉璃身側的沙木才有些不安地開口:“大小姐……”
“澤國這些年是越來越好了,早已沒多少人記得雲王爺了,他竟還一直記著。”白琉璃像是自言自語般,“其實平不平反,早就不重要了,雲王爺早在溯城大亂那一天就死了。”
白琉璃說完,轉頭看向緊緊攥著手的沙木,笑容淺淺卻溫和,“新縣丞沒有來上任,倒記得叮囑衙門的人把這皇榜貼上,沙木,你覺得新縣丞這個人如何?”
沙木一愣,而後慌亂地搖頭道:“我,我又不識他沒見過他,又怎知他,他是個怎樣的人。”
沙木說這話的時候一直低著頭,好像不敢抬頭看白琉璃的眼睛一般。
“是麼?”白琉璃沒有揭穿沙木,就好像她不知道昨夜童涯到家裏拜訪時沙木一直躲在外邊偷聽一般,隻是有些可惜地輕歎一口氣道,“聽聞新縣丞去的那個地方很是危險,稍不小心便會墜落山崖,如今遲遲不見他回來,隻怕……”
隻見沙木肩頭猛地一震,白琉璃不著痕跡地輕輕一笑,隨即轉移了話題道:“走吧,去買些東西回去了。”
沙木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城門的方向,恍如失神了一樣,白琉璃便又喚了她一聲,她這才回過神,慌張地應了聲才跟著白琉璃走。
然這一路回宅子,沙木像是丟了魂了一樣,白琉璃與她說話都要喚她好幾聲她才聽得到,白琉璃也不介意,隻當她沒休息好,讓她回去後先好好休息一番。
晚飯之後,小鳥兒和阿淵在院子裏玩,百裏雲鷲在屋裏看書,白琉璃則在廚房整理,忽然,阿淵跑到廚房裏抓了白琉璃的袖子道:“娘親娘親,那個姨姨跑出去了!”
“哦?”白琉璃眼角即刻浮上笑意,“阿淵沒有看錯?”
“爹爹說阿淵的眼睛最亮了,阿淵不會看錯的!”阿淵拍著小胸脯保證道,“姨姨跑得可急了!差點摔了呢!”
白琉璃笑意更濃了,獎勵似的揉揉阿淵的腦袋,“阿淵真乖,待會兒讓爹爹多陪你們玩會兒,好了,再去和妹妹玩會兒,娘親打水給你們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