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月驚訝得合不攏嘴,“聽風,三年不見,你的娃娃居然都能跑了!”
“暗月別胡說!這不是我的娃娃!”聽風被暗月這驚訝的大叫弄得麵色古怪,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轉身看向正將腦袋往回縮的小娃娃,用一種近乎嚴肅又近乎命令的口吻道:“阿淵,過來見過爺。”
聽風的眼神不友好,眼神也很不友好,那個名叫阿淵的娃娃並不是立刻乖乖地走出來,而是過了一會兒才慢騰騰地從門後邊挪出來,邁著搖搖晃晃的步子慢慢地向聽風走去。
是一個兩歲多點大的男娃娃,白白胖胖的,長得又漂亮,加上一身淡紫色的小袍子,可愛極了,隻是小家夥的眼神很恐慌,好像這個院子裏的人是一群才狼虎豹一般。
小家夥似乎長得很像一個人,是誰呢?大家都有同感,可是一時間誰都想不起來。
小家夥好不容易走到聽風身邊,聽風一點都沒有將他當作一個小娃娃,拉過他就讓他在自己身邊跪下,用嚴肅的口吻道:“見過爺。”
地上很冷,小家夥抖了抖,害怕地看了百裏雲鷲一眼,而後奶聲奶氣道:“見過爺。”
氣氛很詭異,白琉璃、暗月與暗夜三人麵麵相覷。
“起來吧。”百裏雲鷲將手中的簸箕放下,走到小家夥身旁,彎腰將小家夥提了起來,聲音淡淡道,“你叫阿淵?”
“嗯。”小家夥很怕帶著半邊麵具的百裏雲鷲,緊緊抓著聽風的褲子,聽到百裏雲鷲問話,還是用力點了點頭。
百裏雲鷲定睛看了小阿淵片刻,才抬眸看向聽風,聲音依舊很淡:“是叫穆淵,還是夏侯淵?”
院子裏的人心下一驚,全都將目光投到了阿淵小小的臉上。
這個年三十果然熱鬧,因為添了兩口人,順帶著給一屋子的人添了一肚子的問號。
年夜飯是在百裏雲鷲這邊的堂屋開的,一張大圓桌平日裏隻坐他們兩對夫妻四人尚還鬆動一些,現下加上一個聽風和一個小阿淵,便顯得滿當當的。
暗月肚子裏最是藏不得問題,飯桌上一個勁兒地向小阿淵問問題,問題多得像打連環炮,完全沒有把阿淵當做一個才兩歲多點大的小娃娃,阿淵哪裏聽得懂暗月幾個問題,暗月劈裏啪啦問一通下來,阿淵還是一臉怯生生的,看了正一個勁兒喝酒的聽風一眼,抱起放在他麵前桌上那個白琉璃給他放的小瓷碗,滑下特意給他搬來坐的有靠背和扶手的椅子,跑到了白琉璃白琉璃身旁,抱著小瓷碗緊挨她的大腿站著,小小的身子有些抖。
白琉璃有些驚訝,暗夜看著一臉怯怯的阿淵,驚訝地笑了,“這小家夥還會選人?”
是的,阿淵就是在選人,因為他發現這裏的人都比風叔可怕,這有這個漂亮的姨最溫柔了,給他拿了椅子,抱他坐上椅子,還給他拿了碗,還有他最喜歡的木勺子,這麼好的姨,會是他的娘親嗎?
阿淵看到聽風隻是在喝酒沒有扯他,便轉過身麵對白琉璃,沒有大膽到抱著白琉璃的大腿,盡管他很想,隻是抱著小瓷碗昂著小腦袋看著正低頭衝他笑還揉了揉他腦袋的白琉璃,而後嘴裏蹦出了兩個讓滿桌的人都驚呆了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