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也不是非要開醫館坐堂看診不可,她隻是在憧憬他們的未來時自然而然地將埋藏在心底的想法說出來,前世,她雖身為殺手,本該是一個冷血無情的殺手,她的心底卻有任何人都不知曉的向往,譬如親情,譬如友情,又譬如自己的事業,她身有精湛醫術,她也曾想象過她穿上白褂子坐在診室裏為一個個普通患者看病。
是的,普通的大夫,普通的患者,她不是****上人人都敬畏幾分的修羅毒醫,所麵對的也不是那些在****上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如今她才明白,她之所以每次麵對那些人從來都是冷著一張臉,是因為她的心底,從來都向往著做一個普通人。
這些,她從未與百裏雲鷲說過,關於上一世的事情,除了在莽荒之林獨有的那一次,她再也未跟他提過,然,她隻是與他半玩笑的說過她想開醫館的一句話,他卻死死地記在了心裏,以致每到一座城鎮落腳,他率先做的事情便是淺笑問她,琉璃可想在這兒開醫館?
就像,他知道她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想法一般,她未說過,他卻知曉。
“隻要琉璃喜歡的事情,又有何妥與不妥?”百裏雲鷲聞著白琉璃秀發中傳來的清香,慢慢闔上眼,手卻仍在一下一下撫著白琉璃的秀發,語氣溫柔,“琉璃喜歡便盡管去做便是,何必在意世俗眼光,誰說過就不能女主外男主內了?”
百裏雲鷲懷裏的白琉璃身體僵了僵,而後竟用力一翻身子,壓到了百裏雲鷲身上,銜著他薄薄涼涼的唇心怦怦直跳地笑道:“百裏雲鷲,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日後我主外你主內?”
對於突然壓到自己身上的重量,百裏雲鷲淺笑著拉好被白琉璃這一動而稍有下滑的被子,迅速地將她裸露在外的肩捂好,點了點頭,“何曾騙過琉璃?”
白琉璃一把摟住百裏雲鷲的脖子,黑暗裏雖看不見他的麵容,白琉璃卻還是準確無誤地找準了百裏雲鷲的嘴,在他的唇上用力地吧唧一口,笑吟吟道:“呆子,你怎能這麼好?”
百裏雲鷲怔了怔,似乎還未能從白琉璃這如小姑娘一般的熱情主動中回過神來,白琉璃卻已捧著他的臉用力地吻了起來,吻著吻著,她卻倏地離開了那被她啃咬得有些腫的唇瓣……
百裏雲鷲忽然摟著她側過了身子,喘著已然變得粗重的氣用下巴短短的胡渣輕刮了一下白琉璃的額頭,有些無奈道:“琉璃不是累了?別鬧,累了便睡,天明之後不是還要找我們的家?”
“我不。”白琉璃此刻卻像個拗上勁兒的倔姑娘……
她隻是開心,隻是感動,卻又覺自己什麼都給不了他,隻想狠狠地擁抱他。
百裏雲鷲卻又怕把她累著,一直隱忍著,白琉璃叼著他的耳垂,聲音溫軟,“呆子,我愛你呢。”
百裏雲鷲身子一震,因為,他從未聽他的琉璃說過“愛”這個字,即便他知曉自己已在她心裏占了不可取代的地位,他覺得,他在她心中便已滿足,又何必要聽她親口說出才算滿足,然這一刻聽到,他卻還是生生震驚了,他從不知道,這幾個字從她的嘴裏說出來,是多麼的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