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也注意到了那隻墨玉扳指,震驚程度與暗月無異,怎麼……可能?
“帶她走吧。”不同於暗月的激動,白琉璃的態度至始至終都是冷冷淡淡平平靜靜的,這倒讓曹風詫異了,卻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朝白琉璃深深躬身,“曹風多謝王妃。”
曹風向白琉璃躬身致謝後,躬身抱起了地上的白珍珠,微垂的眼瞼下是如水的溫柔,終是心有不忍,向白琉璃解釋了句,“她被夏侯琛下了毒,我曾勸她不要去夏侯琛身邊,隻是她不聽。”
為了她愛的人,她不惜以身伺候一個她不愛的人。
他為何,會愛上這樣一個女子,連他自己都不明白。
“嗯。”白琉璃沒有說什麼,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在曹風轉身離開前從懷中取出一件東西放到白珍珠身上,那是一張折疊得整齊四方卻泛黃得厲害的紙張,正是那****翻夏侯暖留下的醫書時從書中掉出的紙張,“讓這封信跟著她吧。”
“王妃若是想知道王爺如今身在何處,可以去問問穆沼公子,或許他會知道。”說到百裏雲鷲,曹風有些慚愧,“曹風不知雲王爺身在何處,也不知王爺是否還在溯城。”
畢竟雲王府被百姓毀成這樣,以及宮門前發生的那件事,這世上注定日後再無雲王府,再無雲王爺。
“多謝相告。”白琉璃禮貌回道,曹風搖了搖頭,走出了她的視線。
白琉璃看了廢墟之上,白珍珠方才吐出的血,轉身離開了。
白珍珠是白琉璃同父異母的姐姐,卻因真實身份會毀了白致乃至白家的名聲,是以白越絕對不承認她的身份,甚至還讓白致對外說白珍珠是他的養女,至於白珍珠的生母,夏侯暖的筆書之中隻提到她是風國的女子,具體是誰卻不得而知,本該是白府大小姐的白珍珠,直至死都沒能被白越承認她是白家的女兒,更不可能承認她的母親是白家人,所以她才恨白越恨白家,甚至恨白家的每一個人。
她不恨白珍珠,若換做她是白珍珠,或許她也會恨,或許她也會做與白珍珠同樣的事。
隻是,事到如今,因因果果,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直到白琉璃轉身離開,暗月和半月都未能從見到曹風拇指上的墨玉扳指時的震驚中回過神。
“半月姐,那是,那是象征著暝王身份的墨玉扳指啊……”暗月的聲音有些不受控製的顫抖。
“我看見了。”半月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隻覺那兒生疼得厲害,“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沒有了雲王府等於沒有雲王爺的身份,再沒有象征著暝王身份的墨玉扳指,這就意味著,爺……什麼都沒有了啊……
“我想辦法聯係到夜夜和聽風,問清楚他們這究竟怎麼回事!”暗月心下極度不安,緊緊抓著半月雙臂道,“至於沼少爺那兒,就交給半月姐和準王妃了!”
暗月急急說完,還不待半月回應,便以踩著黑暗疾疾離去了。
半月握著劍的手有些顫抖,終還是鼓起勇氣將一支聯係用的煙火遞給白琉璃道:“王妃,你先找個地方歇著,我去尋爺的下落,天明之時以此煙火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