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雲鷲沒有回答,白琉璃用指腹摩挲著他的眉毛,溫柔而問:“昨夜睡得可還好?”
看他眉心舒展的安詳模樣,想來是睡得好的,隻見百裏雲鷲微微抿了抿唇,似有些艱澀地點了一下頭,白琉璃掌心貼在他臉頰上,“既然睡得好為何不多睡一會兒?我覺得你該是累極了才是。”
“琉璃,我是男人,應該由我來護著你。”一想到那袒露了一夜的瘦弱肩膀,百裏雲鷲便覺心揪得緊,再一次將白琉璃摟進懷裏,讓她鼻尖抵著他的胸膛,將下巴抵在她的頭頂,聲音有些輕輕的顫抖,“不應由你摟著我一夜。”
鼻尖貼著溫暖結實的胸膛,聞著他身上那總能讓她覺得溫柔好聞的味道,白琉璃也抬起手,摟上了他的腰,聲音低低地輕歎道:“傻子呆子,我心疼你啊。”
若不是心疼他,她怎會待他那般溫柔,是她自己想也未曾想過的溫柔,她從沒想過,她也會喜歡一個人喜歡到令她心疼的地步。
白琉璃的聲音很輕,加之腦袋埋在被褥中,那聲音更是輕得有些幾不可聞,然內力高如百裏雲鷲,卻是聽得清清楚楚,一字不差,一時竟不知如何接話,隻知將懷中的嬌人兒像之前那般摟得想要揉入自己血骨中。
他的曾經並不美好,甚或可以說是陰暗,而她的曾經又何嚐美好,若是美好,又怎可能去做一個刀口舔血的殺手,可是他卻得到了她內心的溫柔,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百裏雲鷲,我說了你是想要將我悶死麼!”呆子,能不能總是不說話隻知道將她往懷裏箍?不知他力道大得都能將她的骨頭捏碎麼?
“還是想要將我捏死?”
“自然不是!”百裏雲鷲又立刻鬆開白琉璃,這一回是真正地雙手放開了她,有些緊張道,“我隻是,隻想想要抱抱琉璃而已。”
白琉璃又白了他一眼,“有你這樣抱的麼?”
“那我下次注意。”百裏雲鷲用一種信誓旦旦的口吻保證。
“……”白琉璃真心覺得,呆子的情商有待提高。
相對沉默半晌,百裏雲鷲有些訥訥地開口,“琉璃昨夜半躺了一夜,身體可有哪兒酸疼?可要我幫你揉揉?”
“……”臭嘴可真是臭嘴,他不問她還不覺得身體有哪兒酸哪兒疼,他這麼一問,她便覺得渾身都酸疼,不由動了動身子,腰真是酸疼得緊,“腰有些酸,幫我揉揉吧,自己夠著不舒服。”
“嗯。”百裏雲鷲頷首,立刻坐起身,脫口而出,“那琉璃便背過身趴著為好。”
隻是,當百裏雲鷲坐起身時,他與白琉璃二人均是猛地一怔,他們此刻才不約而同地意識到,他們的身上,都是一絲不掛,昨夜共赴巫山雲雨後,她沒有穿上褻衣褻褲,他亦如此,便這麼裸呈相向度過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