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過隻是一個能讓少主帶我們回幽都的工具而已……不管是少主與你成婚……還是與你洞房……所有的所有……都隻有回到幽都這個目的而已……嗬嗬嗬……”
“幽都永遠不會滅亡……總有一天幽都依舊會將整個曜月踩在腳下……”
“我們逼少主……嗬嗬……一縷異世之魂你知道什麼呢……嗬嗬嗬……”
“逼少主的不是我們……而是雲鳶……嗬嗬……”
“雲鳶……真是我們的好公主……孕育了我們的少主……讓我們等到了能回到幽都的希望……”
“嗬嗬嗬……身為工具的異世之魂……你不知道少主左臉上的符紋是如何來的吧……”
“嗬嗬……那可是雲鳶不惜毀了她自己……以她自己的骨血煉成的言靈咒……讓少主記著自己生是幽都人死是幽都鬼……若敢心生背叛……承受無與倫比的苦痛折磨……”
“我們還清楚地記得……當年雲鳶親手在少主臉上烙下言靈咒時……少主那撕心裂肺的嘶喊聲……那皮肉燒焦的聲音……哈……當真永世難忘……”
工具……雲鳶……言靈咒……白琉璃的心如一潭平靜的寒潭被扔入了一大塊石頭,震蕩不已,久久不能平息。
心口也如被沉重的磐石壓著,疼痛難受得難以呼吸。
原來,竟是如此……
她如何也想不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如此……
“嗬嗬嗬……怎麼樣……我們幽都的女人……我們幽都的少主……遠遠不是你們這些肮髒的曜月人所能比的……待你沒有了利用價值……嗬嗬嗬……”
嘲諷的冷笑到了最後,竟是變得無比猙獰,仿佛含著衝天的怨氣,無法滌蕩。
白琉璃垂眸凝視著懷中睡得安穩的百裏雲鷲,握緊他的手,再抬眸時,眸中已無絲毫震蕩,有的隻有如刃的冷沉,聲音沉重堅定如磐石,“有我在,我不會讓他再受任何折磨,就算你們,也休想再折磨他。”
怨靈們一怔,而後笑得愈發猙獰,“不相信你隻是件工具麼……嗬嗬……我們沒有折磨過他……折磨他的是他的親娘和他的記憶……我們倒要看看……你要怎麼保護他呢……”
“嗬嗬……嗬嗬嗬嗬……”
猙獰的笑聲在漸漸遠去,那本是清晰的片片人影也在慢慢淡去,直到耳畔再沒有笑聲,眼前再無任何人影,白琉璃才將手從百裏雲鷲左眼上移開,一下又一下輕柔地撫摸摩挲他布滿符紋的左臉。
心顫抖得厲害,牽扯著她手上的動作也是顫抖的。
“百裏雲鷲……百裏雲鷲……”白琉璃一聲一聲輕輕呢喃著他的名字,指尖一點點輕移過他的眉毛鼻尖下巴,心抽疼得有些厲害。
從沒有人溫柔地待過他,他卻能溫柔地待她,能遇到他,她何其幸運,又何其幸福。
工具一說,她不知究竟有幾層真,但她選擇相信他,既然認定了他,她就該相信他,不疑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