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什麼跟什麼,聽著那高唱著各不一的話,白琉璃輕笑出了聲,湊到百裏雲鷲耳畔,嗔道,“喂,呆子,你還不將我放下來到幾時,不想和我拜天地了麼?”
白琉璃的輕笑令百裏雲鷲一訥,然隻不過刹那而已,便立刻將她從背上放了下來,隻是他才將白琉璃放下來,周圍便爆發出了哄笑聲。
“爺背美人背上了癮,不想放下——”
“爺想就這麼背著美人拜天地——”
“爺果然是不同尋常!”
“……”這些想來都是這府裏終年隱匿在暗處的人吧,平日裏她所見的那些家丁都是憨厚老實的,斷斷說不出這樣的話,就算說得出,隻怕他們也沒這個膽,畢竟奴人的身份擺在那兒。
這些久不見明光的人,今日想必是要瘋上一場的了吧。
“行了行了行了你們這群瘋漢,想鬧得爺過了吉時還沒能和我們的準王妃拜天地不是?”有人站出來嗬斥。
“就是!別鬧了!難得爺終於不是選擇天黑地暗的時候辦喜事,萬不能耽擱了爺的好時辰!”
“停!別吵了!零一出來,唱禮!”女人聲音,且聽那冷冰冰的強調,應是望月無疑,回來了麼?
而經望月這麼一說,本是吵鬧的花庭立刻安靜了下來,繼而隻聽一個恭恭敬敬的男聲道:“是,凜司命!”
萬物似在一瞬間都肅靜了,隻聞頌禮官高聲頌唱的聲音,兩人皆是沒有親朋好友之人,以天地為高堂,以花庭為喜堂,在這個世界倒是做了與尋常人完完全全不同的事,白琉璃雖看不見,心下卻是欣喜的,在夫妻對拜時與百裏雲鷲笑說了句,“我挺喜歡這樣的成婚。”
這一句話,沒人知道,百裏雲鷲的心,已如花綻放。
“送入洞房——”
“送洞房快快快!”
“爺,許久許久沒有和你喝一杯了,別想著這個時候就去洞房!”
“準王妃,您等等啊!等等我等再把爺還給您!”
“不對,不是等等,是等到夜裏!”
“琉璃,等我。”
“嗯。”
銀玉湖湖心那隻屬於百裏雲鷲的院子,想來這整個府邸中沒多少人敢近敢入,就算進了院子,也不一定能通過那會自行啟動的枯樹林去到中心的閣樓,而那閣樓的一層,想來更是沒有幾人能踏足,以致連暗月這麼嬉皮笑臉的人都沒有將白琉璃攙進去,而隻是送她到了門外而已,推開了門讓頂著蓋頭不大看得見路的她自己進了屋中,可見這屋子是有多麼的不能讓人靠近。
白琉璃倒是無甚意見,依著這古禮,就算暗月扶了她進屋也會轉刻即走,不會在屋中久留,那便與她一個人無甚差別。
“準王妃,這兒我就不進去了,你自己進去可慢著點啊。”暗月推開門時不忘百裏雲鷲交代她的話,“這兒準王妃來過的,不過為了今天,爺自個兒把裏邊全部重新整了個遍,不會有磕絆,王妃隻稍加摸索便能走到床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