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義將目光移到百裏雲鷲身上,笑容未變,“這場比試是雲王爺贏了。”
百裏雲鷲不語,夏侯義的目光又在百裏雲鷲與白琉璃之間來回了一道後有些慚愧地笑笑,“看來朕這所謂的比試,似乎有些多此一舉了,來,琉璃過來讓皇舅舅瞧瞧,這一小段時日他們有沒有把你照顧好,有沒有怪皇舅舅沒有事先與你說一聲?”像對小娃一般,夏侯義朝白琉璃招了招手。
百裏雲鷲未鬆開白琉璃的手,白琉璃卻是輕輕在他掌心掐了一把,他這才鬆手,白琉璃一改在旁人眼前冷淡的模樣,笑盈盈地走向夏侯義,竟是抱住了夏侯義的胳膊親昵道:“琉璃知道皇舅舅是想為琉璃挑得一個會一輩子待琉璃好的相公,琉璃又怎會怪皇舅舅呢?那現在——皇舅舅滿意了沒有?”
白琉璃邊說邊搖晃著夏侯義的胳膊,活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般,說話時不忘偷偷瞧了百裏雲鷲一眼,這一瞧便又覺羞赧,竟是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了。
看著小女兒般模樣的白琉璃,夏侯義眼中的慈笑有些沉,百裏雲鷲亦是盯著白琉璃看,雖知她此刻的模樣不過都是裝的,卻還是讓他移不開眼,他何曾見過她這般活潑有生氣的模樣,他心中忽然有一個念頭一閃而過,若她也對他露出這副模樣會如何?然這樣的想法也僅僅是一閃而逝,麵具下的臉有些微微的紅,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比試的結果如今已經出來了,而且琉璃也屬意於雲王爺,皇舅舅還有何不滿意的?”夏侯義眸中的陰沉很快消失不見,在白琉璃抬眸時已經又是滿臉的慈愛。
然,白琉璃本是盈著嬌羞笑意的眼眸忽然哀傷了下來,看著夏侯義有些欲言又止道:“皇舅舅,琉璃自進入溯城地界來便有耳聞,蕭少公子他……”
白琉璃沒有將話說完,而是適時將話截斷,眸含哀傷。
隻聽夏侯義輕輕歎了一口氣,輕輕拍拍她的肩有些沉重道:“這件事情,皇舅舅稍後再和琉璃說,你與雲王爺這一路趕回帝都想必累了,皇舅舅知道你們回來的第一時間必是來見皇舅舅,皇舅舅已命人時刻準備著熱水與膳食,琉璃先去歇歇,皇舅舅有些話想與雲王爺說說。”
白琉璃佯裝不舍地看了一眼百裏雲鷲,隻見百裏雲鷲隻是抬手輕輕扶了扶臉上的麵具,白琉璃道了聲“皇舅舅可不能霸著他太久”,便笑盈盈地跟著自夏侯義身後走出來的小太監離開,卻是在轉過身的一瞬間臉上的笑意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沉沉的冰。
夏侯義又是慈祥又無奈地笑了笑,“琉璃這是被朕寵得驕縱慣了,說起話來總是隨著心性,還望雲王爺以後多包涵才是。”
“能娶得琉璃為妻是臣下的福氣。”百裏雲鷲恭敬地微微垂首。
“一路回帝都,雲王爺定是累了,殿裏請坐吧。”夏侯義眼中的笑意在消褪,最後看了百裏雲鷲一眼後,轉了身。
“多謝王上。”百裏雲鷲涼涼淡淡地應了一聲,抬腳往殿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