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公心下雖然吃驚,但心下更多的還是胸有成竹的得意,不管她知道什麼都已經沒有用了,再也不能活著走出這片莽荒之林的人,知道得再多又有什麼用?
“既然曹公公已經為我定好了我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我心中是怎麼想的還有用麼?”白琉璃淺淺一笑,微微往後昂頭看向一直一言不發卻將她的腰不緊卻又絕對不鬆地摟著的百裏雲鷲,“你說我說得對麼,王爺?”
“琉璃說什麼便是什麼。”隻聽百裏雲鷲態度淡淡地回應了白琉璃的問題,“既然曹公公說本王是叛臣,本王若是不做點什麼似乎對不起曹公公給本王戴上的這頂好像已經預謀已久的帽冠。”
百裏雲鷲的話音才堪堪落點,還未見他如何抬手,圍在他與白琉璃左右兩側的四名暗衛未來得及發出絲毫聲音便砰然倒下,隻見他們的脖子皆被開了一道長長的血口子,沿著脖子自右耳一直蜿蜒到左耳下!
待眾人反應過來時卻隻見百裏雲鷲將手中的劍輕輕垂下,任劍刃上的血滑到劍尖滴落在地,動作之快莫說令人能看得清他的一招一式,便是連他如何出手旁人都不知道!
就連近在他懷裏的白琉璃都沒有看出他是如何出手的,足以令白琉璃震驚,這才是百裏雲鷲的實力,遠比她手中的絕情針要快!
隻是,就算他的身手再深不可測,他手中無兵無權,根本不會對夏侯義造成威脅,夏侯義為何非要除掉他不可,甚至不惜如此大費周折?
倘若百裏雲鷲真的對夏侯義的王權構成威脅,便證明百裏雲鷲除了世人所知的雲王爺這個身份外,必然還有另一重讓夏侯義容不下的身份。
那個身份,會是什麼?
百裏雲鷲的劍堪堪垂下,白琉璃便抬起半掩在大氅下的雙手,然她才堪堪將手抬起,卻被百裏雲鷲輕輕按下,她知道他的意思,這是在對她說無需她出手。
“來,琉璃,你隻需靠在我懷裏就好。”按下白琉璃的手後,竟是抬手覆上了她的後腦,將她的臉輕按到他的胸膛上,聲音一如既往的淡淡,“我會很快解決。”
白琉璃鼻尖抵在百裏雲鷲的胸膛上,再一次被他攏在大氅裏,她沒有看見,百裏雲鷲手中的弦冰劍,似有藍芒漫上劍刃。
“大放闕詞!”曹公公驚駭過後大吼出聲,扔掉手中的長弓,抽出兩邊腰側的彎刀,率先向百裏雲鷲襲來。
兵刃碰撞的聲音不絕於耳,白琉璃不禁又將百裏雲鷲的前襟揪緊。
良久,耳畔歸於起初的平靜,隻聞飛瀑傾匝的轟隆隆聲響。
“百裏雲鷲?”白琉璃並未急著掀開擋在她身上的大氅,隻在百裏雲鷲懷裏輕喚了他一聲。
“嗯。”過了片刻,白琉璃才聽到頭頂上傳來百裏雲鷲輕淡應聲,而後隻覺耳畔一涼,竟是百裏雲鷲將他身上的大氅解了下來,披到了她的肩上,並替她將繩帶在脖子前係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