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不過一介奴人,既然馬車裏的貴人說了駕車,他便隻能聽命,迅速調轉了馬頭,駕著馬車往王城的方向去了。
傳令官亦是如此,既然明擺著雲王爺不想與蕭少公子同乘一輛馬車,他也不能說什麼,隻能向蕭安心深深躬身賠禮道:“還請蕭少公子恕罪,小的來時王上隻命小的備一輛馬車而已,是以……”
傳令官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服了藥丸已然稍微順過氣的蕭安心微微抬手打斷,隻聽蕭安心溫和的聲音沒有任何高高在上看人低的味道,“沒事,在下坐蕭府的馬車便可,傳令官不必自責也不必為難,盡管先回宮複命便好,在下稍後便到。”
“小的謝過蕭少公子理解!”蕭安心禮貌客氣的態度讓傳令官心中直讚歎這蕭少公子果然如傳言中的一般,溫潤如玉,隻是可惜一雙腿無法行走,若非如此,隻怕會是整個帝都閨中小姐的心儀之人。
蕭安心隻是溫和地笑著,傳令官向他抱拳深深一躬身後,翻身上馬,啪地打響馬鞭,駕馬往王城的方向衝去了。
本就安靜的雲王府門前此刻愈加的安靜了,能清楚地聽到車夫將馬車拉過來車轍滾動發出的咯啦咯啦聲,蕭安心隻是望著王城的方向怔怔出了神,似乎忘了他也要去麵聖。
君眉看到蕭安心失神,不由輕聲道:“公子,是該上馬車了。”
“嗯,走吧。”蕭安心收回神,輕輕應了一聲,而後看向年輕的車夫道,“柳慶,扶我一把。”
君眉眼底的落寞無人察覺,公子所望的,是白琉璃吧……
蕭安心的馬車也離開之後,聽風堪堪駕馬趕到雲王府門前,然他來到雲王府門前時隻見府門前空空如也,除了仍候在府門兩側的家丁外,一切都靜悄悄的,好像百裏雲鷲不曾回來過一般。
聽風跳下馬後立刻揪了一個家丁來問,然還不等他將話問出口,便有一把烏骨折扇啪的一聲打在他的手上,使得他不禁擰眉看向突然出現在他身邊的人,“沼少爺?”
“小聽風,瞧你著模樣,怎麼著,不樂得見到小爺?”穆沼笑眯眯的,一身繡滿大紅石榴紅的暗紅色錦袍襯得他整個人有些妖冶的美,好像他才是新郎官一般,若是百裏雲鷲這個真正的新郎官在場的話,穆沼絕對比他那一身低調的裝束要搶眼。
隻是此刻的聽風沒有閑情逸致與穆沼玩笑,而是一把抓住了穆沼的折扇,緊張問道:“沼少爺,爺沒有回來?”
“嘖嘖,瞧瞧你這緊張樣,你家爺又不是小娃子,就算晚那麼半柱香回來,你也用不著這麼緊張吧?”穆沼扯了扯自己的扇子,挑了挑眉,“來來來,鬆手,不鬆的話,小爺就砍斷你的手。”
“沼少爺。”聽風沉著一張臉。
“這王府裏的人果然沒一個正常的人,這臉啊,翻得像女人一樣。”穆沼笑得沒心沒肺,“得吧,告訴你,王上回帝都了,命人帶了口諭來請你那馬上就要當有婦之夫的爺到宮裏走一趟,你要是不信啊,就問問牆頭上那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