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王上都敬讓五分的人,他終不過一介奴才,怎敢對雲王爺不敬,更何況還是關乎處辦犯人的事,且這個年紀輕輕的雲王,並不像傳聞中的那樣窩囊,他甚至比老雲王百裏蒼還要聰明,還要令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將駙馬帶去問話?王上此刻正在南巡,曹公公這是要把駙馬帶到哪兒去給王上問話?”百裏雲鷲口吻淡淡,卻不難讓人聽得出他在懷疑曹公公的話。
“奴才句句屬實,絕不敢欺瞞雲王爺!”曹公公將頭垂得低低的,幾乎都要磕到了地上,與他在禹世然麵前高高在上的態度簡直是雲泥之別,令禹世然覺得深深的恥辱。
曹公公說的的確是實話,他的確是受了王上的命令來帶禹世然離開,隻不過不是帶他去問話,而是送他去見閻王而已,一個不僅沒用而且知曉了上頭主子真實身份的人,絕不能再留在這個世上。
隻不過禹世然自視太高,想不到或者不願相信夏侯義會將他抹除罷了,此刻為止他仍舊以為曹公公真真是為救他而來。
曹公公說完,連忙從懷中摸出一物,雙上呈上給百裏雲鷲,“奴才有王上的玉牌為證!”
百裏雲鷲接過玉牌,端詳片刻後將玉牌重新遞給了曹公公,道:“的確是王上的玉牌,不過還請曹公公代本王去回了王上,駙馬爺殺妻一案,交由本王全權來辦就好,王上隻管放心便行。”
百裏雲鷲說得客氣,曹公公卻聽得明白,意思等於說就算是王上,也不可插手管暝王處辦犯人之事。
“雲王爺,這……”曹公公還想要再堅持。
“曹公公可還有話要說?”百裏雲鷲將目光移到了曹公公身上,隔著麵具曹公公雖然看不到百裏雲鷲的眼睛,卻仍舊覺得芒刺在背,咬咬牙,隻能道,“不,奴才定將王爺的話帶到給王上。”
“那便有勞曹公公了。”百裏雲鷲的態度一直是淡淡的,卻又是十分的客氣,似乎並沒有將麵前的曹公公當做奴才來看,“既是如此,曹公公還是盡快把話帶到給王上為好,以免王上怪罪。”
“是,王爺,奴才這就退下,快馬加鞭地趕回王上身邊。”曹公公連連點頭,然他已經退下了,卻又被百裏雲鷲叫住,如一隻受了驚的老鼠,雙肩抖了抖,才又重新轉回身麵對著百裏雲鷲,問道,“不知王爺還有何吩咐?”
“不知王上歸期何時?曹公公可知道?”
“奴才……不知。”
“嗯,那曹公公去吧。”
“是,奴才告退。”
離開左大獄的曹公公抹了一把額頭,掌心立刻沾滿一手的冷汗,那跟在曹公公身旁的小個子黑衣人十分不能理解曹公公為何要害怕雲王爺,雖然他自己連頭也沒敢抬起看雲王爺一眼,要知道,平素在宮裏,曹公公對於他們這些小太監而言,比王上還要可怕,從來曹公公對他們都是趾高氣昂的態度,除了麵對王上時,他們何時見過曹公公在麵對別人時像方才那麼的低聲下氣。
而且,聽說雲王爺被關進了左大獄,那就不該出現在左大獄才是,更何況曹公公到右大獄一事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雲王爺又如何知道的?難道雲王爺的眼睛,除了會殺人,還有千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