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珍珠溫和的聲音仿佛有一種誘導的力量,誘導在場眾人都跟隨著她的敘述走進她所描述的事件中,仿佛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跟著她走了,一句“可是”讓畫麵在一瞬間卡斷,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可是,正當臣女走進月門時,隻聽到旁處的黑暗中隱隱有動靜,臣女擔憂會是什麼人想要對家妹不利,不由壯著膽往有動靜的方向走去,撥開枯黃的低矮樹叢一看,竟是一把長劍躺在枯草之中,劍柄上還帶著幾點血跡。”白珍珠愈說愈顯緊張,“臣女當時驚住了,擔憂黑暗之中有人蟄伏,不敢再往前去找家妹,也不能將那等危險的東西留在家妹的藥閣裏,遂連忙抱起了長劍急忙離開了藥閣,若真有危險,也要讓危險衝著臣女來,不能衝著家妹去。”
“隻是當臣女要離開藥閣時,臣女竟發現身穿黑衣的家妹急急進了屋中,盡管隻是背影,但是臣女能確定那就是家妹,因為為家妹開門的婢子是家妹的貼身婢子沙木,臣女看得真切。”言下之意很明顯,若不是自己的主子,哪個婢子會在大半夜將一個陌生人恭恭敬敬地請進屋?
“那姐姐是如何這麼肯定當時是子時之後?”原來每一個人都如此適合演戲,不僅禹世然會編會演,白珍珠更會,還會給人極強的代入感,他們這一個想要將她置死的謀劃,參與的人可真是不少,她為何之前就沒發現她這條命竟如此遭人惦記。
“因為姐姐離開臥房前看了沙漏了。”白珍珠抬眸,倍顯哀傷地看著白琉璃,“妹妹,對不起,姐姐不是不想幫你,隻是姐姐真真是見到了,姐姐沒有辦法欺瞞自己的心,也不能欺瞞大人與娘娘,更不能讓公主死不瞑目……”
美人哀傷,眾人憐惜,沒人覺得白珍珠前來作證有何不對的地方。
“之前聽駙馬爺說,我是用劍殺了公主並刺傷了駙馬爺,那麼大人將家姐請上堂來做證的意思就是,臣女就是用這把劍行的凶,對麼?”白琉璃不慌不亂,反是麵含微笑。
“人證物證已在,你已沒有任何理由來狡辯。”王時盯著白琉璃,心底的那股難耐又在撓著他,異常難忍。
“不,臣女不是想狡辯,隻不過大人認定臣女就是凶手可以,卻不能冤枉蕭大夫人給臣女做假證。”白琉璃此刻將蕭大夫人拖下水,令王時一時不知如何定論,他急著要給白琉璃定罪,卻是忘了蕭大夫人到刑部來的目的是為白琉璃作證……
看來隻用口舌是沒有辦法勝過敵眾我寡了,那麼——
“既然大人認定臣女就是用這柄長劍殺害了公主並刺傷了駙馬爺,那麼請讓臣女看看公主的屍體,好讓臣女心服口服,也好服眾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