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眼裏,如今的她還是和原來一樣蠢,一樣看不透他們的虛偽,所以他們仍然一個接一個地披著虛偽的外衣出現在她麵前。
眼前的夏侯琛,若是真的關心她疼愛她,又豈會等到這個時候才來看她,又豈會選擇這個地方來看她,國事纏身?真是可笑,當她還是從前的白琉璃一樣看不清事實麼?
隻可惜,她是白琉璃,卻又早已不是白琉璃。
“琉璃表妹,你的臉……”夏侯琛在看到白琉璃滿纏紗布的臉時,臉上不由流露出心疼的神色。
白琉璃卻是不在意地笑笑,“太子殿下不是早就見過琉璃的臉了麼,被毀了。”
真是虛假,倘若真的關心她,必然在她出事那天就已經見過她被毀的臉,就算沒見過,聽也當聽說過,這個小小年紀就背起了喪父喪母又喪兄悲傷的白琉璃,身邊究竟有多少魑魅魍魎,這些人,究竟又在覬覦她的什麼東西,非要取她的性命不可?
“琉璃表妹放心,本殿定幫你抓到凶手,屆時定將他碎屍萬段!”夏侯琛說得陰狠,像是真的要幫白琉璃報仇一樣。
“那琉璃便在此先行謝過太子殿下了。”白琉璃勾勾嘴角,“屆時太子殿下莫忘了自己說過的話才是。”
“必然不會。”夏侯琛信誓旦旦地應說,盡管是做戲,可在看到白琉璃那張滿纏紗布的臉時還是有瞬間流露出了嫌惡的神色,卻又很快消失。
“琉璃表妹,時至今日,你是否相信本殿當初與你說的話?”夏侯琛的眼神忽然變得溫柔又灼熱,“琉璃表妹,你的身邊總無一個護你之人,才會發生讓本殿深深後怕的事情,若是琉璃表妹不棄,日後便由本殿來做那護你之人,如何?”
曾經,夏侯琛與她說過,她所愛非人,禹世然不是她心中的良人,她必會有一天會受禹世然所害,自古情人眼裏出西施,她非但沒有相信夏侯琛的話,反是與他惱羞成怒的爭辯,卻不想,他竟一語成讖。
不論他對她說那樣的話是否是出自真心還是實意,不論他懷著怎樣的目的,事實都已證明,他說的話,驗證了。
白琉璃看著夏侯琛眼中的溫柔與灼熱,心中冷笑漣漣,就算此刻的他表現得再如何真心的在乎她喜歡她,她依然看到了他內心的虛情假意,因為他心中既然真的有她,真的想要保護她,為何當初不拚死保護她,若是這樣,真正的白琉璃必不會死。
她腦子裏的記憶仍舊很清晰,那是白琉璃前來詹雲寺的前一夜,白琉璃本是怒衝衝地進宮要和聖上夏侯義鬧,要他收回為禹世然和夏侯珞賜婚的成命,恰巧夏侯義已是幾乎幾日幾夜不眠不休地與朝臣相商國之大事,事態之大讓他連他最疼愛的白琉璃都抽不出空暇來接見,白琉璃不知究竟是何大事,隻知夏侯義也正是為了這件事讓他連夏侯珞的大婚都不顧便南下巡遊去了,白琉璃不得見夏侯義,卻在出宮的路上遇到了夏侯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