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百姓口中的鬼王爺?果真,如鬼。
“家姐能一眼斷定閣下就是雲王爺卻不相信我就是白琉璃,嗬——”白琉璃忽然微微笑了,低低的笑聲不無諷刺,而後竟落落大方地向百裏雲鷲拱手示禮,“既然如此,那臣女白琉璃見過雲王爺,抱歉令王爺受了驚,請王爺看在祖父神誌不清的份上,勿怪罪。”
“死小子,老夫告訴過你,不可對這些個人太過好態度,隻會讓他們想害你!”
就在白琉璃向百裏雲鷲含笑拱手行禮時,白越竟目光淩厲地盯著百裏雲鷲,恨不得以眼神殺死他,隨之以手為刀向百裏雲鷲劈去!
“爺爺!”白琉璃微微心驚,蹙眉,迅速抬手攔住了激動的白越。
“爺當心!”與此同時,一直隨在百裏雲鷲身側的聽風扔掉手中捏著的方才擋下的髒鞋,握住腰間的劍,冷眼站到了百裏雲鷲麵前。
然,在白琉璃成功製止白越的同時,百裏雲鷲微微抬手示意聽風退下,而後往前幾步走到被白琉璃擋著的白越麵前,微微躬身,靠近他的耳畔。
一瞬之間,一直處於凶惡暴躁狀態的白越竟突然安靜了下來,定定地盯著麵前並未以真麵目示人的百裏雲鷲。
白琉璃瞳眸微縮,一瞬不瞬地盯著近在身側的百裏雲鷲,隻因,他們距離如此之近,且以她敏銳的耳力,竟沒有聽到他方才對白越的耳語!
這個男人,絕不簡單!
從白越向百裏雲鷲擲鞋,到白越安靜下來,一切不過發生在短短的片刻之間,可就是這樣吵鬧如鬧劇一般的片刻,周遭竟仍無一人敢抬頭,反而是將頭埋得低得不能再低,隻恨不得這吵鬧趕快過,好讓他們離開這個在鬼王爺視線內的地方,也不管這究竟是不是真的鬼王爺。
隻是這片刻之間,沒人看到白珍珠低垂的眼瞼下如駭浪一般翻滾的陰狠。
“還不來人趕快扶老太爺回房歇著?”白珍珠再抬眸時,眼神已恢複了鎮靜清冷之態,儼然一副家主之態,冷聲命令道,“其餘人等,保護好王爺與眾位賓客,切莫讓這膽敢闖入我白家的不速之客傷了諸位!白力,抓住這遮遮掩掩的女人!”
白越因著百裏雲鷲方才的耳語而處於怔愣狀,白琉璃麵對白珍珠的咄咄逼人隻能轉身麵對著她將白越護在身後,不再顧突然出現的百裏雲鷲,而是冷眼看著白珍珠以及抽刀逼上前來的白力,嘴角輕挑,手腕微微一晃,指縫間瞬時多了幾根閃著白光的銀針,淺笑道:“白府居然養了一條如此忠心護主的‘狗’,我竟一直沒有發現。”
白琉璃的聲音不大,卻足夠白力聽清,沒有多少情感的瞳眸再一次漫上震驚與惶恐,致使他握著長刀的手猛地一抖,動作在一瞬間僵持,隻定定地看著白琉璃,仿佛要透過她帽簷下的薄紗看清她的麵容。
大小姐?不,不可能,大小姐已經死了,他親手釘的棺,親手埋的棺,不可能是大小姐!
“白力。”白珍珠微微蹙眉,將“白力”二字咬得極重,眼裏寒光泠泠,似在不滿白力的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