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嬌也知道已經沒事了,便放鬆了手,轉而拍拍他的肩膀,溫聲道:“已經沒事了……看把你嚇得。”
他還真是嚇得不輕,現在才堪堪回過神來,他現在還在雲裏霧裏的狀態,剛才那幾分鍾的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除了他感覺到,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但也實在是心有餘悸,不過,也有宋嬌故意逗弄他的成分在,吃一塹長一智,讓他以後長個心眼,這少年,看起來生活一直過的挺優渥平順的。
“剛才……發生了什麼?”男生有些後怕地開口道,黑白分明的大眼驚異非常,亮晶晶的兩大大眼睛裝滿了疑惑和驚恐。
宋嬌狡黠一笑,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沒什麼,就是你的體質容易招這些好朋友,所以以後別亂好奇……”
她剛才也是先注意到他背後的那個東西的存在,又察覺到他們之間若有似無的聯係,才想要幫他的,還好,那好朋友並沒有打算做什麼。
不過,這小子的體質,還是蠻容易招附體的。
宋嬌意味深長的話,讓男生忍不住抖了三抖,好朋友……那不就是阿飄嗎?想起剛才那背後渾身陰冷的感覺,他就忍不住渾身一顫,難不成,剛才他是被阿飄跟著了。
“你是誰?”他好奇地問道。
“我是宋嬌,你呢?”
男生愣了愣:“我是盛雲烈。”
盛雲烈?
宋嬌微微垂眸,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緒。這個名字,讓她想起了盛家,再想起一些往事,卻不怎麼美好呢,那始終是她的心病。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她的心裏,也有一塊疼痛的逆鱗。
快速掩去心中的湧動,宋嬌依舊若無其事道:“有瞧出什麼嗎?”
盛雲烈想了想,又猶豫著要不要說,或許,她應該也明白這個的吧。
“我懷疑是不是有人用了厭勝之術。”
厭勝之術,又名“魘鎮”,意為“以詛咒壓伏其人”,是一種流傳已久的巫蠱之術,木工厭勝也是其中的一種,楊穆《西墅雜記》裏曾記載過幾個故事,如有木匠趁主人不注意將兩個披頭散發正在相角鬥的裸體木偶人藏於房梁上,使得那戶人家每天晚上都聽到房中角鬥聲不絕於耳。
相傳<魯班書>中就有記載厭勝之術,而厭勝也有好有壞,視具體情況而定。
“被下鎮物了吧。”宋嬌閑閑地瞄了一眼。
以物厭勝,那物品也被叫做“鎮物”。
“你也知道?”盛雲烈有些訝異,他知曉這些東西現在幾乎失傳,連他們家,也是祖傳下來,才得以知曉一些皮毛。
宋嬌勾唇輕笑:“你既然知道,我為什麼不能知道。能打開門嗎?”
“啊!?”
“沒問題!”
盛雲烈上前,隨便拿了根細鐵絲勾了勾,門“咣當”一下就開了。
迷途巷給人的感覺還是非常不舒服,尤其陰冷,那牆上密密麻麻的字也有種迷惑人心的感覺。
“進去看看吧。”宋嬌說著,先一步邁了上去,盛雲烈緊跟其後。
通往天台的小鐵門還鎖著,如校方所說的那樣,樓梯上去之後就不能再拐上去了,那是一條死路,隻有一麵牆矗立在那兒,根本沒有所謂第三個通道,但那些學生所說的也不可能完全是空穴來風,那麼,隻會是在特殊情況下看到那種景象。
宋嬌的手輕輕撫上這堵牆,忽地唇角微勾,又曲指輕叩了幾下。
“發現什麼了嗎?”盛雲烈急忙問道。
她沒有回答,繼續敲著牆壁,最後在一處停下:“把這塊磚掏出來。”她知道他可以的,這點本事都不會,還敢來這兒?
盛雲烈毫不猶豫地照做了,他拿出瑞士軍刀裏麵的工具,用巧勁把那塊磚給撬出來了,不出意料地,裏麵是空心的,磚頭的厚度隻有別的磚頭的三分之一,裏麵剩下的空洞都用來放東西了。
這估計是盛雲烈第一次見到真正的鎮物,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裏滿是訝異。
“你們別著急……”宋嬌抬眸平靜道。
“你在和誰說話?”盛雲烈疑惑道。
宋嬌歪了歪頭,微微挑眉:“那些好朋友啊……他們一直被壓在這兒,出不去。”
“因為,這個?”他驚疑道,指指空牆裏麵放著的兩樣東西。
一張小圖紙,還有一個小木塔。
四四方方的折疊起來的陳舊宣紙已經開始泛黃了,宋嬌拿在手裏,輕輕展開,盛雲烈也好奇地湊過來瞧,裏麵到底畫著什麼東西。